第十一章 制裁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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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好痛,好痛,好痛。”星月按住脑袋。刚才地下通道坍塌的时候,他和焰雪一起跌入地底。他只记得,自己被焰雪推开,总算是躲过一劫。少年的脑袋被砸破了一条口子。温暖的血液从额头上滴落,那红色的液体,与赤红的瞳孔混在一起,分都分不出来。
  真是运气好。如果再晚一步,也许真的会被压在下面了。星月松了口气,但很快,他便发觉不对。
  “焰雪,焰雪在哪里?”
  星月慌忙四顾,却看不到女孩的身影。“难道被压在下面了?”。少年大惊失色。他赶紧挖掘。大块大块的石头被扔到一边,少年的双手都已经沾满血渍,但他还是在不停地挖着。直到精疲力竭为止。
  ……星月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他坐在废墟旁。虽然竭尽全力,但他也只挖了最外面的一层。而再往下,都是结实的水泥。这已经不是人力可以继续。
  可恶,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不小心。为什么,自己会让她陷入危险。如果在这里失去一切的话,自己又会再次变回到过去一样,只有自己,只有一个人。
  我,已经不想这样了。
  星月睁开眼睛,他仔细观察周围的状况。少年现在正处于一个巨大的开阔空间中。这个开阔空间其实是由好多个连续的坑道组成。天顶大约在50米以上,前后绵延不绝,看不到尽头。当中没有任何支撑。星月抬头仰望。看着这幅壮观的场景,他不禁心潮澎湃。但另一边,他却也感到奇怪。因为像这样巨大的工程,绝对不可能是天然形成。星月紧紧握住焰雪送给自己的匕首。这只匕首很轻,也很容易使用。但少年却只觉得无比沉重。星月将匕首按在心口。变异者的吼叫正在渐渐逼近,但少年再没有任何畏缩,他赤红的双瞳中,只有死亡与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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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坍塌处的另一边。
  焰雪对着岩壁一阵敲敲打打。在确定没有空隙后,她只能选择放弃。
  星月应该没问题吧。记得,刚才在掉下来的时候,自己的确是把他推出了危险区。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现在应该安然无恙。
  焰雪只能相信星月的运气。因为她自己现在也不是游刃有余的状态。与星月一样,焰雪也跌落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只是她所在的空洞要比星月更大,更加深邃。焰雪壮起胆子,她向着洞穴最深处前进。淡淡的绿光在前方闪耀,有一段时间,焰雪几乎以后自己已经走到了幻觉之中。但她的意识却十分清醒,清醒得就像是刚刚冲了一把冷水澡。片刻之后,她终于来到道路尽头。一个身影正坐在深处。他双手抱腿,屈膝坐在一张石凳上(确切的说,只是一块凸出来的石块)。焰雪停下脚步。
  “你是谁?”
  “我一直在等着你。”对方静静回答。他的声音沉静而又富有磁性。焰雪握住黑刀。
  “等我?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在观察着你。你虽然是人类,但却和普通的人类完全不同,你拥有超乎这个世界的素质。所以,我认为自己有必要与你见面。这也是为了证明一些东西。”
  人影渐渐走近。焰雪注睛凝神,她终于可以看清对方的容貌。那是个清秀眉目的男子。他年近不惑,身穿一条肮脏的白色长袍,袍子上还画着各式各样涂鸦式的符号。男子想要表现出善意,或者说,他想要装出来善意,但他的表情却着实可笑。一会儿狰狞,一会儿又显得忧愁无比。
  焰雪紧张戒备。如果放在平时,她可能只会把对方当成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有一点知识,但又因为生活所逼,显得有些落魄。如果走在大街上,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但现在,女孩却不敢有任何懈怠。高阶变异者,世界最强的生命,一般来说,变异者就像是丧失理智的野兽,而高阶变异者却更偏向人类本身。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以及无以伦比的智谋。据说,一个高阶变异者就足以对抗一整支军队。他们是人类最强大的敌人。
  ……
  两位战士互相对峙。他们静静观察着彼此。焰雪稍稍退后。突然,一阵绿光在自己天顶上闪亮。女孩立刻抬头。不知何时,大量的软体生物已经攀附在岩壁上。它们的身上淡淡发亮,一边挪动,一边互相挤压。那正是苏定曾经提到过的肉块。但在幻茹看来,它们更像是无限扩大后的细胞。而那些如“眼睛”一般的荧光,倒更像是细胞的核。对面的男子轻轻开口。
  “很不错吧。这些都是我的孩子。”
  “孩子?”
  “没错,这就是我的能力。我可以将体内的细胞分散出去,作为个体,单独行动。它们就等于是我的眼睛,我的双手,我身体的一部分,你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它们的‘眼皮子’底下。”
  “那你又是怎么把人类变成变异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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