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制裁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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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46年6月24日深夜，社会管理局局长周长仁正在办公室中处理公务。由于最近变异者在贫民区频频出现，社会管理局的工作量一下子多了很多。每天晚上，周长仁都要加班到凌晨。虽说周长仁向来是吃苦耐劳，但有的时候，他也希望能有自己的时间。
　　焰雪，你到底要花多久？明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周长仁心中嘟囔。他整理好文件。时针指向零点，周长仁打了个呵欠，他打算结束这一天的工作，然后——
　　“轰”。
　　刹那间，大地震动，剧烈的暴风撕裂而过，连关着的玻璃窗都多出一条裂纹。周长仁下意识跳起。片刻之后，一切恢复平静。漆黑的天空昏暗一片，到处都是死气沉沉。
　　是地震？周长仁左右环顾。他立刻派人出去调查。很快，他便得到回报。这次震动的源头，是在贫民区西北近100公里的地底，属于无人区域。在地震现场，地面已经完全崩塌。下面的地下空洞已经完全都露了出来。
　　周长仁陷入沉思。通过来自空中的初步判断，现场并没有出现变异者。但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情况，则只有派出地面部队。周长仁想要联系焰雪，但女孩的手机却始终没人接听。思之再三后，他还是选择向林中和报告。
　　“没什么好说的，立刻派出部队。”林中和说道。周长仁道。
　　“要不要先看看情况再说，我现在还没有和焰雪联系上，如果和她联系上的话……”
　　“那就来不及了。如果这次地震和那个女孩无关，那我们至少可以给她提供情报；如果这次地震和那个女孩有关，那我们就更应该去了。我们现在还不能失去她，这是绝对的。”
　　林中和话已至此，周长仁自然遵命。他与军方联系。得知情况后，剑修杰答应派兵。仅仅20分钟后，一支为数20人的小分队就登上直升飞机。而周长仁本人也是一齐前往。太阳还没有升起，士兵们从空中垂吊而下。苏定上尉站在第一线。在他的周围，几十只探照灯同时点亮，几乎要将夜空染成白昼。两个人影正走上地表，星月抱着女孩。焰雪还在沉睡，她一动不动。而星月则是满怀警惕。他看着列队的士兵。苏定微微挥手，刹那间，欢声雷动。士兵们同时敬礼。
　　“欢迎归来。”
　　“欢迎人类的英雄。”
　　星月面色羞红，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受到这种待遇。苏定上尉迎接两人。当看到焰雪昏迷，他顿时着急。
　　“没事的，焰雪没事的，她只是睡着了。”星月温柔说道。他接过热毛巾，轻轻擦拭女孩的面孔。苏定紧咬嘴唇。不知为什么，看到星月对焰雪如此亲密的举动，他心中总感到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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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长仁走上前来。星月正狼吞虎咽地吞着面包。周长仁看着担架上沉睡的焰雪。“没想到连那个孩子都拼到这个地步。你就是焰雪的同伴？”
　　“嗯。”星月轻声嘀咕。周长仁又道。“我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也许不太好。但是，焰雪是击败了敌人吧。”
　　“是……敌人自称达瓦。是隶属于‘苍龙’的变异者。”
　　“达瓦？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也有可能是化名。总之，我会尽力去查。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们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我会安排一架直升机送你们回去。”
　　……星月低着脑袋。他好像不太肯说话。周长仁仔细窥探男孩的面孔。
　　“你……”
　　“怎么！？”星月反问道。他故意抬头。那对红色的大眼睛，让人看起来无比怜爱。周长仁眯起眼睛。
　　“你是……不，没事，这个女孩，就托你照顾了。”
　　周长仁深深鞠躬。螺旋桨的轰鸣渐渐远去。周长仁瞩目眺望，他的目光就仿佛一把利剑，插入虚无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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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张的搜查随即开始。苏定自告奋勇担任调查小队的队长。这是他第三次进入变异者腹地。巨大的地洞就在眼前，相比贫民区的地下通道，这个洞穴的规模更大，深度也更深。由于视线问题，苏定并不能窥探洞穴的全貌。他吞咽口水。
　　“继续前进。这是我们的任务。”
　　士兵们心中恐惧。他们戴上夜视仪。无边的黑暗扑面而来。在这个瞬间，他们仿佛感觉自己一头扎入地狱当中。苏定花了整整40个小时才探索完整片地域。鉴于这片地下空洞之广大，他的动作已经算是极快。一路上，苏定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次日下午，他终于来到之前达瓦和焰雪战斗的地方。整座空洞都被冰霜覆盖，剧烈的寒气冻人心骨，即使过去两天，双方的杀气还停留在空气中。苏定等人互相掩护着前进，他们打开探照灯。两根冰冻的柱子矗立在地下空洞中央。一开始的时候，苏定还不明所以。但当靠近之后，他却差点呕吐出来。因为那正是巨人腐烂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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