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选择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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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追述到三十年前。当时，“归蝶”部落对非洲大陆仅存的人类展开大屠杀。与此同时，“巨象”部落则打开大门。它们欢迎所有的人类。很快，数十万的逃难者蜂拥而至。
“‘归蝶’的做法太过激进，如果人类完全消失，这对世界的生态链反而是一个损失。最起码，我们也要留一点后手。”
象如此说道。在他的主导下，人类得以进入“巨象”部落，并逐渐定居下来。他们接受变异者的保护，作为代价，他们则付出自己的智慧和技术，为变异者服务。“巨象”奉行孤立主义政策。它们拒绝与外界任何的来往。因此，它们需要人类来为自己建造防御工事，以及在农业上进行协助。双方正是互利互惠。
……
就这样，平静的生活持续了整整十五年。在这十五年中，人类与变异者维持着微妙的关系。他们虽然彼此怀有戒心，但到底还是相安无事。这一方面是因为象的宽容，一方面也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在“巨象”面前，人类是如此的无力。他们没有武器，没有资源，他们的人数甚至都没有变异者多。而他们之所以活到现在，只是因为“巨象”的恩赐。在这种不对等的情况下，纵然双方还有矛盾，肯定也是兴不起一点点风浪。
但这一切却因为战争而发生变化。十五年前，伊比利亚战争。人类获胜。变异者“坚狼”部落覆灭，消息传到非洲。所有的变异者都深感威胁。伊比利亚半岛与北非只有一海之隔，倘若人类真的渡海南下。战事结果姑且不论，但非洲的局面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于是乎，“归蝶”和“巨象”也不得不采取行动。“归蝶”首先发难，它们加大了对人类的搜捕。而另一边，“巨象”的立场则颇为微妙。在对外，它们与“归蝶”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而在内部，变异者和人类之间的敌意也是与日俱增。以阿缇罗为首的强硬派强烈要求加强对人类的监控，甚至将人类驱赶出去。虽然这些提案统统都被象驳回就是了。在这个阶段，“巨象”人类的力量急速衰弱。科技水平衰落，生活水准下降，绝大多数人受教育的水平已经低到过去的小学以下。识字率大幅度降低，不足百分之十。而能够熟练算术的人也不足百分之十。旧时代的荣耀早就成为过眼云烟，这些人类似乎已经成为变异者的附庸，他们只是种地，看马，就连能造房子的工人都所剩无几。
有识之士都是心急如焚。他们急切的想要摆脱现状，眼下，人类还有一战之力，他们虽然堕落，但整体的知识水平依然远在变异者之上。只要能够逃离“巨象”，逃离非洲，回到欧洲或是亚洲的人类定居点，他们很快便可以恢复到旧日的文明水准。然而，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却是少数派，绝大多数生活在“巨象”的人类都变得麻木不仁。他们只想过着现在的生活，哪怕艰苦一点，无奈一点，但至少生命还是有保障的。而对于冒险，他们则是持完全的拒绝态度。
……
人类出现分裂。而变异者方面给予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暗流涌动，为了争取时间，人类急切需要和变异者改善关系。而他们想出的办法，就是联姻。
“这十分简单，献出一个女人。送给象。只是牺牲一个人，就可以得到变异者的欢心。何乐而不为。”
这是某个人类高层所说的话。他完全是依靠自己浅薄的知识作出判断。事实上，对于变异者而言，这种“讨欢心”根本毫无意义。女性只是发泄兽欲的工具。她们怀孕生子，繁衍后代。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但人类还是这么作出了决定。这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对于想要维持现状的保守派，他们只想尽可能和变异者拉近距离，至于要牺牲一两个女性的幸福，这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而对于想要改变的激进派，他们同样需要在正式行动之前，先“安抚”一下自己的变异者邻居，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好。同时，他们也希望在变异者当中安插一个间谍。
“你的任务是嫁给象，照顾他，观察他。然后将你看到的一切报告回来。”埃里克-斯通对斯莱娜说道。他是斯莱娜的父亲。当时，斯莱娜不过二十二岁。她是一位孤儿，后来被埃里克-斯通收养。埃里克-斯通并非土生土长的非洲人。而是海上定居点放逐的罪犯。在海上定居点时，他曾经是一位会计。因为贪污腐败，被警察部门刑拘，并被发配到非洲东海岸自生自灭。但斯通命不该绝，他凭着毅力，硬是找到了“巨象”部落，然后又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点点爬上高位。他经营着一个畜牧基地，每天为变异者提供优质的肉制品和农产品，一时倒也生活无忧。
但埃里克-斯通并不满足。过去，他长年在先进的海上定居点生活，那里的盛况与这里的落后与贫穷形成鲜明的对比。斯通不愿意一辈子呆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于是乎，他投入到激进派怀抱，主张逃离非洲，并成为派内的核心人物。而斯莱娜从小耳濡目染，她既要与变异者打交道，又要与激进派有所联系，对双方都算是知根知底。
但是，对于父亲这一次的“命令”，斯莱娜却是迟疑不决。她从小听着父亲对变异者的诅咒，早就对这个种族产生了天生的厌恶，而现在，父亲却突然要自己嫁给变异者的领袖，这让谁都无法轻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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