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内战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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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轰隆，万物灰暗。在山顶上，狼与象的战斗已经一触即发。而在他们的下方，两个身影正从悬崖上坠落。阿缇罗依傍着山壁，他努力降低坠落的速度。而莱姆则是浮在空中。他的背部可以明显地看到透明的翅膀。两人一齐掉落到在山坳间。鸟鸣阵阵，天色苍茫，这里已经远离“巨象”的核心区，阿缇罗轻轻落地，他对天怒吼。
　　“为什么，莱姆。给我一个解释。”
　　“……”
　　“为什么？这是蝶的命令？还是狼的命令？但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变异者之所以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之所以能够与人类对抗，就是因为我们的团结。我们从来不做自相残杀的事。这不仅仅是六大变异者部落之间定下的规则，更是我们变异者与生俱来的原则。你们现在的做法，难道不是让人类看笑话吗？”
　　“阿缇罗……”莱姆挪动嘴唇。他其实很想认同阿缇罗的话。他也很想和阿缇罗说，自己并不是敌人。但话到临头，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看莱姆“无动于衷”，阿缇罗怒火更甚。他双脚跨开，青筋暴起，头顶的羊角渐渐伸长。莱姆见势不妙，他的指尖则是渐渐变形，最终成为一个尖刺的形状。他背后的透明翅膀也发生变化，这对翅膀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透过阳光，翅膀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那绚丽的光泽，看起来是如此赏心悦目。
　　两位高阶变异者遥遥对峙。阿缇罗悄悄挪动脚步。他想要拉近距离。莱姆注意到了阿缇罗的动作，他率先启动，锋利的指尖猛地射出，直冲阿缇罗的心脏。但阿缇罗动作更快。他身子一闪，单手抓住敌人化为利刃的手指。
　　“结束了！！！”阿缇罗一声大吼。他双脚用力，直接向莱姆跳扑上去。而莱姆则因为手指被抓住，一时无法挣脱。他强行伸出左手。
　　“嗖”，利刃相对，阿缇罗的肩膀被尖刺刺中，他疼得大叫，重重掉回地面。但在这之前，他的羊角已经触碰到莱姆的胸膛。血花溅出，莱姆痛苦哀嚎，他心肌的一部分已经被敌人的羊角挑碎。
　　两位高阶变异者都是大口喘息。刚才的一击，两人都是身受重伤。莱姆慢慢降落，他轻薄的翅膀再也无法支撑体重，阿缇罗露出狞笑。
　　“这样一来你就没法继续飞行了。而你胸口的伤势也是致命的。”
　　“那又如何？你不也挂彩了吗？”
　　“但我们的耐力水平可不一样。我是‘巨象’变异者。‘巨象’变异者都以超强的忍耐力著称。如果进入持久战，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莱姆按住胸口。他想要反驳，但剧烈的疼痛却让他连说话都变得困难。阿缇罗继续逼近。莱姆紧咬牙关，他深深吸气。
　　“嗡”。
　　“糟糕！！！！”阿缇罗赶紧捂住耳朵。他只听到一阵阵的空气波向自己涌来。莱姆张大嘴巴。以他的喉咙为中心，方圆数米都在共振。声音，这便是莱姆的能力。他是这个世界上拥有最大肺活量的变异者。在需要的时候，他可以拼尽全力，发出各种不同频段的声波。这些声波理论上能与世界上任何东西发生共振，甚至能够引发狂风，地震，或者海啸。但绝大多数时候，莱姆还是发出超声波，破坏附近敌人的耳膜，让敌人无法保持平衡。之前在乞力马扎罗山，他也正是用这个能力，一度限制了“红瞳死神”和“火狐”。
　　但今天，莱姆却显得有些不在状态。他虽然全力咆哮，但他的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阿缇罗按住脑袋，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疼痛欲裂。但他还是一步一步向前。莱姆心中惊愕。按照正常状况，阿缇罗的耳膜应该已经被冲破，快要无法站立才对。但现在，阿缇罗却是持续前进。他那讽刺的目光，仿佛要将莱姆撕碎。
　　韧性……这就是“巨象”部落最强的能力。
　　莱姆紧咬牙关。他加大音量。阿缇罗的耳朵渗出鲜血。但他依然不屈不挠。两位变异者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阿缇罗就要进入攻击范围。就在这个时候……
　　“轰”
　　大地震动。刹那间，整座山峦仿佛都跳了一跳。莱姆心中一惊。一时之间，他竟然停止嘶叫。阿缇罗乘机上前，他一把将莱姆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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