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混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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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
　　蝶低垂着脑袋。她倒在容布怀里。众人一时都是沉默。星月强行起身，他捂住滴血的胸口。他浑身的伤口密密麻麻，就好像是被刺猬扎过一样
　　“蝶……”
　　“对了，也应该把她还给你。毕竟她最后想见的人，只有你一个。”容布说道，他直接将蝶扔了过来。星月赶紧接住。他呜咽一声。蝶的体重并不算重，但在接触的瞬间，星月却感到自己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由此可见他现在的状态。
　　可恶。
　　星月强忍痛处。他轻轻抚摸着蝶的身体。蝶身体一颤，她的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十分困难。星月轻轻开口。
　　“喂，蝶，醒一醒。”
　　“星……星月？”蝶轻声呜咽。她努力睁开眼睛，但她的视线却是如此紊乱，如此虚弱。蝶轻轻呼唤青年的名字。她胡乱伸手，仿佛想要抚摸什么。星月赶紧抓住女子的手心。他第一次感到，蝶的肌肤是如此冰冷。
　　“没事的，蝶，我在这里。”
　　“是吗，你在这里啊，太好了。”蝶轻轻舒气。她如释重负。星月问。“蝶，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是谁……？”
　　蝶没有回答，她只是磨蹭星月的胸膛，似乎是想让星月抱得更紧一点。星月愣了愣神，他最终还是将变异者女子抱在怀里。蝶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大量的鲜血正从身体中涌出。星月原本想要替她止血，但当看到伤口之后，他却是深深低头。
　　已经，没救了。
　　星月的身体微微颤动，他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蝶露出微笑。“别哭啊，星月。我现在好温暖，好温暖，我一直在想，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星月，我遇见了她哦。”
　　“！？”
　　“没错，就是‘她’。你一直爱着的她。而她也爱着你，她还在等着你。她也在向着这个地方过来。很快，你们就可以见面了。这一次，你们一定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好像我在你的记忆中看到的那样……呜。”
　　蝶猛地吐血。她大口喘息。星月使劲暂住蝶的胸口，他的手已经被染成红色。
　　“够了，蝶，不要再说话了。”
　　“不，我要说，因为，因为……这也是我最后能说的了。星月……我爱你。”
　　“……我知道。”
　　“恩，我爱你，就像焰雪一样……爱你。虽然我也知道，这只是虚假的爱，但我还是爱着你。哪怕只是这一会会儿。”
　　“……”
　　“星月，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蝶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最后轻吻星月的额头。星月没有拒绝。心脏的跳跃渐渐迟缓，蝶露出笑容，她心满意足地逝去在“爱人”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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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在吹。
　　星月一动不动。他怀抱着蝶的遗体，恍如一尊永恒不变的雕像。蝶含笑而逝。她的表情是如此温暖，如此幸福，就好像得偿所愿一般。狼和尘空都是沉默不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容布首先开口。
　　“是我杀了蝶。”
　　“……闭嘴。”
　　“‘红瞳死神’，你不必发火。蝶注定是要死的。非洲的‘归蝶’和‘巨象’，这两个部落，一个虐杀成性，一个闭关锁国。在未来的世界中，不会有它们的一席之地。它们唯一的价值，就是保护‘哈米吉多顿’的碎片。但这都和我无关了……‘红瞳死神’，其实，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兴趣。但我还要你活着。因为只有你活着，那个女人才会出现。所以，还请你不要作无谓的抵抗。”
　　“给我闭嘴，你这个残渣。”星月低声怒吼。他的眼中红光闪闪。星月轻轻将蝶放在地上。他缓缓起身，那愤怒的眼神，就仿佛一头受伤了的野兽。容布目光炯炯。
　　“你要和我战斗吗？没用的。你赢不了我。这只是在浪费时间。但如果你一定要打，我可以奉陪。反正我只要你活着，而不在于你到底怎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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