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混战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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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49年10月2日下午，4时半左右。金沙萨。
　　“斯蒂尔，快一点。”纳达大声说道。她在前面领路。斯蒂尔紧随其后。他拼尽全力，方才勉强跟上女孩的步伐。自从两人与容布交战，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一路上，两个孩子遇到了不少刚从战场逃出来的变异者。它们者都是惊慌失措，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人类已经混了进来。黑刀的寒气隐隐袭来，纳达紧握住刀柄。两个孩子穿过一片丛林。突然，大地一抖。斯蒂尔立刻停下。他望向天空。纳达回头问道。
　　“斯蒂尔，怎么了？”
　　“是空间，空间在发生偏移。而且是很大规模的。”
　　“空间偏移……是那个变异者。”纳达心中低语。她加快脚步。斯蒂尔急忙追上。他一把拉住女孩。“住手，纳达，已经来不及了，继续接近，我们也会被卷入的。”
　　“放手，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杀了那个混账，为苏定报仇。”
　　“但是……”
　　“呜！！！”震耳的呜鸣突然响起。纳达和斯蒂尔一下愣住。大地震动，呼啸的狂风冲天而上，远方的天幕仿佛就像撕裂一般。黑色的裂缝和耀眼的闪电互相交错，在空气中，满是火焰和绿光。大地的碎片正在一点点浮空，但又似乎只是幻觉。风声越来越响。突然间，一切终止，除了“嗡嗡”的耳鸣，什么都没有剩下。
　　……纳达和斯蒂尔呆呆伫立。两人下意识牵手。斯蒂尔挪动嘴唇。
　　“纳达……”
　　“走吧，斯蒂尔，已经快要到了。”纳达回答道。她紧紧握住斯蒂尔的手掌。斯蒂尔吞咽口水。这一次，他没有阻止。两个孩子再度奔跑起来，周围一片安静，只有树叶的沙沙声还在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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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战场。
　　福克斯大口喘息。他捂住胸口。“火狐”的肋骨破了一个小洞，如柱的鲜血正从洞口涌出。黑人拼命捂住伤口。但他的手还是被染成红色。
　　可恶。福克斯心中怒斥。之前，他急于救出星月和焰雪，结果没注意到背后，反而遭到狼偷袭。所幸，当时情况紧急，狼也没有完全瞄准。风指的气弹从心脏旁掠过，才让福克斯勉强苟延残喘。但他也伤到心肌，活不了多久了。
　　狼走上前来。福克斯咬牙切齿。他的眼中满是不甘。但狼却是熟视无睹。他直接将福克斯踹到一边。容布倒在地上，他身体颤抖，似乎还有呼吸。但他的脖子却已经被扭断。
　　……狼看着倒在地上的高阶变异者。他欲言又止。尘空走上前来。
　　“那两个人呢，焰雪呢？”
　　“……”
　　“喂，问你话呢！！！”尘空恼羞成怒。而容布却是轻轻咳嗽。他的眼神显出浑浊。
　　“失败了。”
　　“失败了？”
　　“没错。失败了。他们已经通过平面空间。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可能，他们已经被平面空间撕成碎片，或是被传送到了地心，被巨大的压力碾成肉酱。没错，他们不可能活下来，他们一定已经死了。哈哈哈哈哈……”
　　容布大笑出声。他的笑声渐渐轻微，最后化为无形。容布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尘空注视着变异者的尸体。
　　“这个笨蛋，就因为他一个人的妄动，弄得我们现在那么被动。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让他过来。”
　　“但也因为他的参战，我们才能够那么解决‘巨象’和‘归蝶’。”狼回应道。尘空轻哼一声。
　　“不管怎么样，焰雪的存在对于我们的计划都是至关重要。我们必须把他们找出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会立刻向北美定居点求助，同时也要联络东方定居点。”
　　“但如果他们真的死了呢？”狼反问道。尘空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了解那两个人，比谁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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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战士缓步走来。它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在胸口的黑甲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窟窿。这是那条大蜈蚣留下的伤口。空间碎裂的痕迹依稀可辨，“归蝶”部落已经彻底崩溃。大蜈蚣断成两截，变异者的尸体堆积如山，孤寂的寒风掠过大地，只有湍湍的刚果河还在不住流淌。尘空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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