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逢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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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
　　星月一瘸一拐走下山峦。他脚步很慢。这当然有受伤的原因，但也不止如此。星月尴尬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该怎么对焰雪解释。刚才，他偷看到焰雪洗澡，虽然这纯粹是偶然，绝非有意。但只要一想起来。星月也难免会感到脸红。
　　但他也一点都不后悔。
　　没错，不后悔。
　　星月嘟着嘴巴。他知道自己心里的猥琐。但这也是一个成年男性的正常反应。如果看到焰雪这样的绝代佳人都没有反应，那也只能证明自己已经彻底不行了。如果再给一次机会，自己一定要冲上前去，紧紧地拥抱她，亲吻她的额头。就像自己这三年来一直期望的那样。
　　笨蛋，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能有这种念头。星月心中诅咒，他蒙头就走。半小时后，星月回到之前的山洞，焰雪已经等候多时。她虽然路程更远，但却比星月更早回来。女孩的头上满是水渍，很显然，她还没来得及擦干身体。她的手上还拎着两只刚刚烤好的野鸡。星月挪动嘴唇。
　　“焰雪。”
　　“……”
　　“焰雪，我，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我……”星月手足无措，焰雪面色微红。她只是指了指山洞里面。星月眨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已经原谅我了吗？”
　　焰雪没有回答。但她恼怒的表情却不像是“原谅”的样子。星月心中打鼓，两人进入山洞，外面的阳光好像是一下子被屏蔽掉一样。焰雪挑了一个角落坐下。而星月则是尴尬地站着。他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焰雪的脸。
　　“喵”，小兔狲打了个呵欠。听到两人归来，它一下子从睡梦中窜起。大猫凑到焰雪身边。它盯着放在地上野鸡，嘴巴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焰雪心领神会，她将一只也就丢掉小兔狲身前。
　　“这是你的晚餐，虽然少了一点。”
　　“喵！！！”小兔狲飞一般地将野鸡叼走。它急匆匆跑到山洞深处，就好像是要保护食物一样。看到此情此景，星月和焰雪都不禁莞尔。星月说。
　　“真是的，我们又不会抢它的。焰雪，这只大猫是你的宠物吗？”
　　“不是宠物，是朋友。它今年刚刚一岁。我是去年年初与它在喀山战场上相遇的。当时，我因为一时疏忽，被迫杀了它的母亲。它的兄弟姐妹也因我而死。那一窝的小兔狲中，只有它一个活了下来。本来，我应该让它自生自灭。这才是大自然的本分。但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把它收养了下来。之后，它就一直和我在世界各地旅行。直到三个月前的乞力马扎罗山之战时为止。我原以为已经永远见不到它了，没想到它竟然还会出现。”
　　“在‘归蝶’的时候，是它救了你，也救了我。”
　　“是吗，原来如此……有人常说，猫是不会记得感恩的。但现在看起来，它还记得我这个朋友。”
　　焰雪喃喃自语。她埋下脑袋。星月的视线渐渐软化。他小心翼翼地坐到焰雪身边。但他又刻意留出一段距离。两人谁都不说话，但又期待着对方首先开口。沉寂的空气笼罩四周。星月按耐不住。
　　“焰雪，对不起。”
　　“……”
　　“焰雪，真的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这几年来，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直到海上定居点之战，我……”
　　“你不必道歉。”焰雪轻声答道。“而且，要道歉的人，是我，因为在海上定居点的时候，是我用隐剑亲手贯穿了你的身体。”
　　“不，你当时只是想要救我。你只是想让我离开战场。所以你才故意避开我的要害。我都明白的……”
　　“但我还是伤了你。这是不变的事实。”焰雪喃喃回答。星月心中一痛。他伸出右手，仿佛是要抚摸女孩的脸庞。但他的手却被焰雪瞬时推开。青年的心情一下低落，他说。
　　“焰雪，我……”
　　“不要这样，星月，不要这样温柔。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继续等待下去。”
　　“……不对。”
　　“不要再说了。我们不应该在一起，我们也不能在一起。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呀！！！”星月大声说道。他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但焰雪却是一脸呆滞。星月激动地挥舞手臂，他想要反驳些什么。但下一刻，他像是一口气被憋住一样，“扑通”坐了下来。星月压住胸口。他面露痛苦。焰雪第一次显出惊慌。
　　“怎么了，星月。”
　　“不，只是刚才动作太大，碰到了伤口。”
　　“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我们刚刚到达这座孤岛的时候。你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要不是处理及时，你绝对活不过半天。”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呢。你不是已经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了吗？”星月嬉皮笑脸地说道。焰雪顿时愕然。她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掌重重打向星月背心。星月一声惨叫。他差一点就要躺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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