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世界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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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星月。”
　　熟悉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小兔狲吓了一跳。它急忙窜出驾驶舱。纳达和斯蒂尔亦是吃惊。纳达道。
　　“喂，这个声音……”
　　“是尘空。”星月挪动嘴唇。他双眸紧锁。时间仿佛静止。过了好一会儿，星月再度开口。
　　“尘空，我来了。”
　　“……”
　　“怎么，不回答吗？你不是正等着我吗？”
　　“啊，我是在等你。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快。”尘空终于答道。星月轻哼一声。“废话少说，焰雪在哪里。”
　　“她平安无事。”
　　“我知道她平安无事。她对你们极为重要，你们不可能动她分毫。如果你们真的敢让她受到伤害，我……”
　　星月抓住桌面。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尘空停顿片刻。他似乎也隔空感到了星月的怒气。“星月，你们现在乘坐的火车是完全自动化控制，目的地是北美中南部。那里正是距离天空之城最近的入口……星月，我还是那句话，我和焰雪就在天空之城等着你。只要你能来得了的话。”
　　“喂，尘空，等一下，让焰雪和我说话，尘空……”星月大声嚷嚷，他拼命摇晃屏幕。但对面却只有沙沙的嘈杂声。星月坐回到车长的位子上。他四肢瘫软，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力气。纳达问。
　　“星月，刚才说话的人，是北美的制裁者吧。”
　　“……”
　　“星月？”
　　“尘空那个混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星月轻声嘀咕。他不像是在回答问题，倒更像是自言自语。纳达又问。“星月，我们该怎么办。”
　　“尘空已经说了，让我们搭乘这辆火车，前往天空之城。”
　　“但这可能是陷阱。”
　　“就算是陷阱，我也必须往前走。因为焰雪就在那里，她就在那里。”
　　星月轻声重复。他闭上眼睛。纳达和斯蒂尔都是茫然。而小兔狲则是在驾驶舱门口探头。五分钟后，车门关闭。伴随着呜呜的高鸣，火车再次启动。而它的目的地，则是遥远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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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凌空二号飞艇。
　　“这样就可以了吧。”
　　尘空自言自语。他关闭屏幕。此时此刻，距离印度洋上的死战，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前，尘空带着焰雪来到天空之城。他将焰雪移交给了让-莫里斯。焰雪没有抵抗，分别的时候，她的眼神无比沉寂，那黯淡的瞳孔，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尘空的心中暗暗生疼。他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但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却也觉得难以接受。自此之后，尘空再也没与焰雪见过面。他只听说上面正在对焰雪进行身体检查，并在做最后的准备云云。外面的消息频繁传来。尘空知道“鲸鲨”与欧洲定居点有过接触，他也听说了东方定居点和“苍龙”部落正在积极备战，最后，就在一天之前，他得到消息，一条巨大的蓝鲸出现在北美西海岸。那是属于“鲸鲨”的巨兽。
　　他，来了。
　　尘空心中微笑。他心明如镜。尘空随即通过“凌空”二号飞艇的终端，与蓝鲸预定的登陆地点，即旧洛杉矶市的自动监视系统相连。他还特别启动了铁路系统。这条铁路本来是为了连接天空之城入口和北美西海岸才建立起来的。但随着北美内部孤立主义情绪的升温，这条铁路也被逐渐抛弃。但也因为它是自动化维护，因而还能保持运作。通过探头，尘空看到星月三人在海滩上登陆，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红瞳死神”引向天空之城。他没有将自己的行动告诉任何人。为了保密，他甚至还特别切断了飞艇和北美定居点的数据连接。
　　我到底在做什么。尘空扪心自问。他靠在椅子上。很显然，光凭现在的条件，星月他们还是到不了天空之城的。天空之城在北美上空隐藏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这绝不只是因为它漂浮在空中。但尘空还是尽己所能的帮助“红瞳死神”前进。这或许是为了焰雪，或许是为了宿怨，又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在这个时候，连尘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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