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坠落先兆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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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一瞬间，狼的身影消失无踪。在房间外面，屠杀的声音还在继续。人类的哀嚎与变异者的咆哮犹在耳边。焰雪目光炯炯，而“变蜥”则是目光沉静。星月立刻起身，他举枪挡在女孩身前。“变蜥”皱起眉头。
“‘红瞳死神’吗？你在世界上也算是鼎鼎大名。但我们这一次不是来找你的。让开，把那个女孩交给我们。”
“……”
“如果你不肯让开，我们也只能请你退场。你的身体，你自己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办法战斗。”
星月还是不为所动。他只是捂住受伤的肺部。焰雪按住星月的肩膀。她轻轻摇头，然后将星月推到身后。
“‘变蜥’，你把狼怎么样了。”
“没什么，我们只是将碍事的家伙统统赶走罢了。”
“碍事的家伙？”
“狼是我们的盟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现在他在这里，对大局是一个损害。他对你，对‘红瞳死神’，有着很深的执着。但这种执念和我们的最终目标没有任何关系。女孩，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我们需要你体内的‘哈米吉多顿’之力。如果你足够睿智，那就把自己献出来吧。”
“……那如果，我说不呢。”焰雪回答道。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邪笑。“变蜥”眯起眼睛。他微微挑起食指。刹那间，无限的空间向外蔓延，一眨眼，星月和焰雪的脚下已经被黑暗占满。焰雪岿然不动，她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砰砰”，星月对着“变蜥”连开两枪。但他的子弹却仿佛是打在空气上一样。黑暗急速蔓延，很快，两个孩子四周已经完全被平面空间占据。“变蜥”张大嘴巴，一团绿色的东西整从“变蜥”的口腔中蔓延出来。星月瞪大眼睛。
“喂，焰雪，那是……”
焰雪目光凝重。她突然转身，抓住星月的身体。星月大吃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焰雪直接抱了起来。
“喂，焰雪，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
“老实一点，我们要走了。”焰雪回答道。“变蜥”露出狞笑。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于无尽的虚空。
没用的，你们是逃不出去的。没有人能够逃出平面空间。没有任何人。
“变蜥”猛地一抖，一条长长的肉臂突然从他口腔内冲出。它看上去像是蛇，又像是蠕动的蚯蚓。肉臂猛烈胀大，它冲到两个孩子的天顶，好像是要将他们完全覆盖。刹那间，焰雪挥下“青钢”。只听得“轰隆”一声，虚像与现实同时撕裂，闪亮的光辉稍纵即逝，一瞬间，两个孩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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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墙壁炸碎，外面的变异者都吓了一跳。黑暗的空间瞬间逝去，它们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变蜥”还站在原地。但星月和焰雪早就不知去向。
那两个孩子是逃走了吗，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够突破平面空间。这也是制裁者的力量？
也许，是她的力量。
“变蜥”目光凝重。变异者们叽叽喳喳，它们还在等待着领袖的命令。但“变蜥”却是打了个响指。平面空间同时打开，一个接着一个，变异者们尖叫着陷入其中。它们的身体被瞬间压成肉酱。“变蜥”独处孤室，他感觉得到周围能量的聚集。隐隐的绿色映现在墙壁上，那些都是刚才死去的变异者的血肉。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变异者确实已经“死”了。但从另外一个角度，即使在死后，它们依然作为“变蜥”的一部分，存在于部落整体之中。只要部落愿意，它们随时能以新的方式复活。
这，才是真正的变异者。
“变蜥”低下头，他似乎是在为逝去的同胞祈祷。到目前为止，“变蜥”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在天空之城的几大区域中，地下的网络中心，天空的避难所，中枢的核心城区，都已经成为变异者的囊中之物。而最重要的生产区，现在也已经有变异者进入。根据最新得到的情报（“变蜥”的情报是瞬间共享的），变异者们已经在工业区与人类的小分队交上了手。由于生产区域面积实在太大，一时半会儿，变异者很难取得决定性胜利。但本来也不需要。在“变蜥”的心目中，生产区将是最后的目标。因为“变蜥”部落本身的存活，同样有赖于生产区域生产出来的物资。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尽可能避免在工业区和农业区与人类决战。
换句话说，就只有平民区了。
“变蜥”闭上眼睛。他可以看到同胞正在冲锋，他也听得到枪炮的轰鸣。在平民区，人类的抵抗非常激烈，变异者虽然偷袭得手，但因为领袖被杀死，一时半会儿，它们也无法取得优势。“变蜥”的视线在战场上扫过。他看到纳达正在指挥反击。而斯蒂尔则紧跟在女孩身后。在女孩的腰间，黑刀的寒气凌冽依旧，即使隔着几十公里，“变蜥”都可以感受得到纳达的力量。但这股力量却与之前与自己战斗的时候完全不同。它更加安定，更加持续，也更加强大，仿佛就是脱胎换骨一般。之前，“变蜥”也曾感觉到自己的“兄弟”失去生命。虽说“变蜥”部落可以从整体中分散出无数的个体。但在这些个体中，真正拥有高阶变异者实力的个体却是凤毛麟角。这主要是与高阶变异者所需要的能量太大有关。到目前为止，即使满打满算，“变蜥”最多能同时分出三个高阶变异者的分身（其实只有两个，最后的能量会作为的王牌，沉睡在本体当中，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个体中任何一个出现意外，都会对“变蜥”部落造成致命的打击。而眼下，派往平民区的高阶变异者个体已经被纳达“杀死”，这意味着“变蜥”的能量已经遭受了巨大的损失。短时间内，它们都无法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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