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启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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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巨大的撞击声充斥着耳膜。这是一间地下室，上千名人类正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他们的眼中充满忧虑。像这样的避难所，在天空之城还有好几百处。但也因为天空之城一直维持着和平，这些避难所从来没有真正开启过。但这一次，“变蜥”却捅穿了马蜂窝。为了保护民众，德斯特罗-法瑞尔总统遂下达命令，行使紧急预案，将民众全部引到各地的避难所。这些设施虽然并不能真正阻止变异者，但至少也可以减少一点伤亡。根据计算，在战争期间，有将近一半的避难所被启用。这也拯救了几十万人。
　　“隆隆”的声音还在继续。人类互相拥抱，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彼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口负责守卫的士兵也全都不在。他们都到外面参加战斗了。突然，地面一震，灯光突然暗下，人群一阵惊呼。
　　“怎么了？”
　　“变异者……怪物攻进来吗？”
　　“军队到底在做什么。”
　　“死，我们都要死了！！！”
　　嘈杂的声音在尘世间回响。所有人都歇斯底里。他们有的咒骂，有的哭泣，有的咆哮，有的哀怨。伴随着混乱的漩涡，天空之城徐徐坠落。“咚”。环状的城市碎成数截。但因为下落的时候，速度已经被降了很多。整座城市并没有落得灭顶之灾。巨大的冲击波随即而至，大地震动，尘嚣四起，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直到数分钟后，一切才回归平静。天空之城就好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一丁点声响。
　　……
　　星月单手握住匕首，他勉力攀附在残破的大楼边缘。重力已经恢复正常，但整个地面却是完全倾斜。漆黑的“天空”已经破裂，刺眼的阳光从裂缝中倾泻而下。星月看向远方，在视线的尽头，他仿佛看到了昏黄的废土。
　　这么说，这里已经是外面的世界了？
　　星月微微松手。他一个箭步，跳到另一边的房顶上。幸存的人类正从藏身处中走出。德斯特罗-法瑞尔总统捂住脑袋，他满头是血。天空之城坠落的时候，他也被抛到空中，差点摔死。但他却因为正好被甩到一处高楼中，因而逃过一劫。但他的两位护卫却都丢掉性命。哈里-福克斯则是双手血红。他黝黑的皮肤满是汗水。天空之城已然沦为废墟。大量的房屋互相倾轧，到处都可以看到尸体。幸存的老百姓从地下室中逃出。面对破败景象，他们不禁悲从中来。一时间，绝望的气氛在空气中回荡。
　　因为，过去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小兔狲趴着一根凸出的钢筋。它一个跳跃，稳稳落下地面，纳达窜出头来，她将斯蒂尔从绒毛里拉了出来。变异者少年轻声闷哼，他睁开眼睛。
　　“纳……纳达。”
　　“斯蒂尔。”纳达目光柔和。她将斯蒂尔抱在怀里。变异者少年视线闪烁。他挪动嘴唇。他发出“咯咯”的傻笑。两个孩子深深相拥。而在他们的身下，小兔狲却是百无聊赖地“喵”了一声。它不知道是在恭喜，还是在抱怨。星月从上俯视，他看到纳达和斯蒂尔安然无恙，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天空之城一片疮痍，战争的痕迹清晰可见。但却不见任何一个变异者的踪迹。明明几分钟前，这些变异者都还在与人类作战。
　　是她做的吗？
　　她，已经赢了吗。
　　但她又在哪里呢。
　　星月连续纵跃，他跳到斯蒂尔和纳达旁边。看到青年安全归来，纳达和斯蒂尔都是又惊又喜。星月道：“纳达，斯蒂尔，你们两个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你也是，星月。”纳达笑着说道。而斯蒂尔则是耳朵耸动。他甩着尾巴。星月轻轻抚摸变异者少年的额头。
　　“斯蒂尔，我有一件事情要求你。你现在能感觉得到焰雪，或者‘变蜥’吗？”
　　“焰雪姐姐？”
　　“嗯，在天空之城坠落之前，焰雪应该是在和‘变蜥’作战。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应该已经击败了‘变蜥’，但是……”
　　“没问题，我会找到她的。”斯蒂尔回答。他立刻闭上眼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片刻之后，斯蒂尔睁开双眸。他哭丧着面孔。
　　“不行，完全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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