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潮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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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和风马逃离战场的同时，数百公里外。东方定居点，中央区。
　　“终究还是让他们跳掉了啊。”
　　林悠坐在椅子上，眼前的影像时断时续，这都是从连在黑色战士身上的摄像头上拍下来的。屏幕上，黑色战士还在寻找敌人的踪迹。它就像一条身经百战的猎犬。但鉴于战场是在大海上，而且负责运输的直升机也被破坏，想要追上敌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愧是高阶变异者。林悠心中嘀咕。他关闭屏幕。一旁的参谋立刻上前。
　　“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做。要继续追击吗？”
　　“没用的。你也知道高阶变异者的实力。而且我们这一次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风马和鲨已经受到重创，短时间内，它们不可能再接近人类定居点。这就足够了。”
　　“那黑色战士怎么办。”
　　“派出直升机，立刻回收。注意，不要被其他人发现。尤其要小心社会管理局的探子。我很怀疑周长仁已经闻到了风声。”
　　“明白。”参谋轻轻点头。他立刻下去安排。林悠靠在躺椅上。这一次的作战，是由军方单独行动。事前没有通知政府。首先，他们得到情报，高阶变异者风马已经离开青藏高原。他正偷偷越过巫山要塞，绕过中央区，前往太平洋。当时，林悠也想过在中间阻击，但他还是想看看风马到底要做什么。因此，他便派出重兵，一路跟踪，直到风马与鲨见面之后，再发动偷袭。虽然最后还是让两位高阶变异者逃走。但至少从战术角度，自己这边还是成功的。
　　问题在于，除了战术之外呢。
　　林悠托住下巴。他思考着此次风马与鲨见面的真意。之前，他一直以为，风马是想进入东方定居点，从事破坏活动，但现在看来，这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风马与鲨的碰面，如果意味着“苍龙”和“鲸鲨”的联合，这很有可能意味着变异者马上就要来一次大动作。喀山，非洲两战后，变异者遭遇重创。他们急切地需要扳回一城。如果他们真打算在东方发起一次反攻，这倒也是理所当然。从地理上看，“苍龙”部落处于青藏高原，而“鲸鲨”则控制着太平洋。东方定居点的位置正好被夹在两者中间。如果两边一起动手，这将形成一个战略上的夹击。
　　变异者是挑起战争吗？但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它们得逞。林悠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他悄悄握拳、周围的士兵还在忙碌。谁都没有注意到长官眼中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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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社会管理局。
　　“你是说，军方又有行动？”
　　“没错，他们派出了一架全副武装的直升机，之前没有经过任何部门的审批。这架直升机一路向东，离开中央区，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回来。我们很怀疑，他们是去参加了战斗。这是具体的报告。”
　　探员递上一叠文件。周长仁努起嘴巴，他草草扫过报告。对于军方的异动，他心里面早有杆秤。但唯独最重要的事情，他却始终没搞明白。关于半年前的非洲之战，周长仁做过不少调查。当时，东方定居点派出了以苏定和纳达为首的六人小队。他们的目标是调查变异者的动向，同时搜寻“红瞳死神”，但最后的结果却是灾难性的。苏定战死，小队成员几乎全灭。纳达和斯蒂尔不知去向。这件事情对东方定居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他们失去了制裁者，也失去了黑刀和银色十字架。如此一来，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很难继续在海外作战。
　　周长仁具体负责了这次战役。对于战役的失败，他必须要负起责任。但另一方面，他也发现林悠曾经背着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在苏定和纳达出发之前，军方曾经私自向非洲大陆派出过一架运输机。没人知道当初这架运输机上有什么，这件事情没有得到最高主席团的授权。唯一知道的是，当运输机回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是空无一物。周长仁随即在东方定居点布下天罗地网。直到一个月前，“凌空”飞艇突然出现在涨渡湖上空。从飞艇上，一个黑色的怪物被放了下来。它的身上伤痕累累，那是战斗的痕迹。
　　黑色战士。
　　周长仁双手互握。他陷入沉思。对于黑色战士的“复活”。他并不意外。因为林悠曾经不止一次表现出要重新制造黑色战士的意图。周长仁更关注的是林悠的真实目的。在他看来，黑色战士肯定去过非洲。而林悠和北美定居点肯定也有所联系。不然的话，黑色战士也不可能被北美定居点的飞艇送回来。周长仁还记得当初海上定居点一战，让-莫里斯背信弃义的一幕。而他对焰雪的“占有”，对尘空的包庇，都让周长仁心中不快。他一直将北美定居点看成是除了“苍龙”之外，东方最大的威胁。但现在，东方的高官却和北美的那些家伙搞在一起。据说，此次的非洲之战，北美定居点也在其中占有了极为重要的角色，既然如此，林悠向非洲派去黑色战士也就不足为奇了。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至于他们是同盟，还是互相利用，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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