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过去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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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元2140年到公元2142年，“超人”计划一直在稳步推进。第一代的实验体都被派上战场。他们深入敌后，对“苍龙”部落进行骚扰。
　　这是一个接近绝境的任务。恶劣的自然环境，无处不在的未知敌人，没有后方，没有同伴。只有怪石林立的断崖，以及那孤单单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在考验着超人士兵的身心。但就是在这种绝境下，这些战士却取得了惊人的战绩。两年中，超人士兵捣毁了数百个“苍龙”部落的外围据点，大大拖慢了变异者进攻的步伐。正是在这些年轻士兵的努力下，人类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他们得以安心重铸防线，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好准备。
　　但这也是以巨大的牺牲为代价的。两年之中，最初的十五位“超人”士兵，只有三人幸存。而第二代的32个士兵，也只有14人活着。人类的试验品并非无穷无尽。能够成功撑过“超人”手术的孩子终究还是少数。正在训练中的第三代“超人”士兵，其前期存活率已经跌落谷底（虽然总数依然有所增加），甚至有人怀疑“超人”的量产化到底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军方只能孤注一掷。他们将目前存活的第二代“超人”士兵统统派上前线。他们的目标，正是“苍龙”部落的巢穴，扎姆空洞。
　　而那对少男少女，也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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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342年，4月的一个夜晚，青藏高原，腹地。
　　几个矮小的身影穿梭在崎岖的山道上。他们动作矫健。此地距离距离西长城已经有600多公里。正是荒无人烟，危机四伏。但即使如此，依然有战士出现在这片土地，这是因为他们背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
　　女孩闪电般冲到岩壁后。她努力控制住呼吸。摇曳的火光摇晃不停，敌人，就在不远的地方。
　　敌人……吗。女孩心中自语。她已经十五岁了。相比两年前，她的容貌更加美丽，也更加清纯脱俗。本来，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该呆在家中，享受万千宠爱。但现在，她却身着黑色的紧身衣，出没在战场的最前线。
　　女孩抱着怀中的长刀。这把兵器，摸起来比她的身体都要沉重。微微的敲击声从后传来。这是联络的暗号。一个少年正躲在距离焰雪10米外掩蔽处。他和女孩差不多大，但那对双眸却是无比赤红，就如人类的鲜血一样。
　　没有人类拥有这样的眼睛。
　　少年把手指放在嘴唇前。他示意女孩不要说话。女孩默默点头。两人用手语交流。女孩先问。
　　敌人有多少？
　　我这里能看到29个。
　　我只能看到27个。另外两个人是在暗处掩护吗？
　　不，对你来说，应该只是处于视线的死角。敌人的战斗力不明，但看上去应该都只是普通的变异者平民。
　　平民？
　　因为我看到了女性和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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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攻击吗？我们受到的命令，是强行侦查，并消灭所有路过的敌人。按照原则，我们必须发动进攻。而且越快越好。总之，由你来决定。你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一个。
　　女孩目光紧锁，她沉默许久，最终作出攻击的手势。刹那间，几条人影飞窜而出。变异者大吃一惊，它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遭到屠杀。女孩如迅风一般在敌阵中穿梭，眨眼之间，她就割破了两个雄性变异者的喉咙。一位雌性想要逃跑，但在焰雪的刀锋面前，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变异者女性坠落地面。她的心脏被长刀刺穿。但即使是临死之前，她依然紧抱着一个东西。少女用刀柄拨开女性变异者的双手，她心中一沉。
　　那是一个变异者的婴儿。它正在沉睡。婴儿的双颊稍稍凸起，这也是它与人类外表唯一不同的地方。女孩一时呆住。从理性上，她应该立刻下手。但不知为什么，她的手却停了下来。婴儿睁开眼睛，它满怀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杀了他！！杀了他！！！他会叫来援兵的。”红瞳少年大声吼道。女孩猛地反应过来，她立刻挥刀刺下。但是……
　　“哇！！！”嗡嗡的超声波穿过耳膜。女孩捂住耳朵，她用刀尖刺破变异者婴儿心脏。但这已经来不及了。伴随着冲天的咆哮，“苍龙”已经发出回应。
　　“可恶，撤退，立刻撤退！！”
　　士兵们开始后退。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铺天盖地的黑影。女孩捂住脑袋。她最后看了一眼死在自己手上的冤魂，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反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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