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遇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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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46年6月21日，凌晨五点。
　　“真惨呢。”社会管理局局长周长仁口中喃喃。他正在直升机上，观察下面的景象。此时此刻，距离战斗结束已经过去近3个小时。失落的战场上，到处都可以见到被撕成碎片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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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管理局，这是东方定居点政府为了加强对基层统治而建立起来的管理机构。从经济，政治，警察，甚至谍报，可说是无所不包。每天，大到聚众斗殴，小到小孩生病，所有社会上发生的事情都会被送到社会管理局的办公室。社会管理局拥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部门，光是副局长就是三十个，底下的工作人员更是不计其数。现在，社会管理局已经成为能与军队并驾齐驱地庞大组织，在东方政坛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周长仁正是这个庞大组织的领路人。他担任社会管理局局长已经有将近十个年头。在周长仁坐镇期间，社会管理局一直保持着稳健的发展。而他的工作也得到了政府中人的一致认可。这一次，他也作为战事的主要负责人，来到前线视察。
　　……士兵们都是垂头丧气。昨天晚上，人类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终于阻止了变异者的进攻。但归根到底，他们还是大败而归。尤其是敌人最后的一击，导致整个贫民区中东部都被摧毁。幸存的士兵正忙着挖掘。尽管已经累得不行，但他们还是尽一切可能搜索生还者。天色渐渐泛白，但巨大的探照灯却依然开着。每个人都是目光呆滞。他们的脸上混合着沉闷，忧郁，疲劳和伤感。
　　周长仁下令飞机降落。为了鼓舞士气，他刻意作出斗志高昂的姿态。周长仁向各级官兵问好，并询问他们战斗的具体状况。他第一次得到了黄浩上校已经阵亡的消息。周长仁低头默哀。
　　“黄浩是一位优秀的军官。他过去的表现一直十分突出。他的去世是人类的损失。但这也可以说是他被赋予了不恰当的使命。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周长仁话里有话，他一方面赞颂了牺牲的将士，一方面也暗示军方用人不力。至于下面的士兵有没有听懂他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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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长仁来到一处深坑前。士兵们正把受伤的苏定上尉拖上来。苏定没有死，但他那苍白的面孔也和死人差不多了。他在地底被埋了近两个小时，直到刚才才被发现。焰雪坐在一旁的废墟上，她翘着二郎腿，一边玩弄脖子上挂着的龙形雕文。女孩的黑剑还沾染着血腥，但惟独她自己身上，没有一丝凡尘。
　　……焰雪注意到了周长仁。她姑且打过招呼。周长仁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了，焰雪。”
　　“是好久不见了。你平时忙的要死，我也懒得去找你。”
　　“那这一次你怎么来了呢？”
　　“废话，打仗都打到家门口了，我怎么可能不来。不过你也太天真了。怎么派了这么一群‘大爷’过来，你是想把他们送到变异者嘴里，好减少一下定居点的人口吗？”
　　焰雪喋喋不休。她一顿冷嘲热讽。旁边的士兵都是愠怒，但看到女孩绝美的面孔，他们都是无话可说。周长仁面带微笑，他只是耐心地等待女孩发泄完毕。焰雪道。
　　“周长仁，敌人很有可能是高阶变异者。”
　　“确定吗？”
　　“虽然还没有证据。但像这样缜密的战术，不是一般变异者能够想的出来的。还有，我怀疑人类当中有叛徒。”
　　“叛徒？”周长仁扬起眉毛。焰雪娓娓道来。她提到当时军方出动三架武装直升机，想要近距离救援，结果却遭到狙击枪击落。周长仁频频点头。
　　“狙击的话，那就只有人类了。你调查过了那个狙击手没有？”
　　“我想要调查。但因为敌人最后的一击，整个战场都被破坏。我没法再找下去。总之，敌人肯定是从地底下来的。现在贫民区的地底，还有旧时代留下的地铁，地下商场和地下水路。这些地下设施错综复杂，互相贯通，就算想要反追踪都不可能。如果从头再找，天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那就糟糕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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