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沙海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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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鬼。”福克斯追了上来，他赶紧拉住纳达。但女孩却是不管不顾，她甩开福克斯。艾萨里克目光凝视。
　　“你，我记得应该和杰纳布是一伙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福克斯，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么，因为她还是个小孩子，所以……”福克斯语无伦次。艾萨里克拧起眉毛。他再度下令开火。纳达使劲跺脚。
　　“我都叫你停了，你这个蠢货听不懂吗？”
　　艾萨里克的手臂僵持在空中。他面色尴尬，显然是真的生气了。纳达大声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你们不是正规军吗？你们不是已经赢了吗？杀一群手无寸铁的俘虏，这又有什么可以荣耀的？”
　　“很简单，你们是盗贼。”艾萨里克回答。“参加盗贼团，这是死罪中的死罪。反正你们早晚都是要死的，我还不如在这里杀了你们，省得浪费粮食。”
　　“但是……”
　　“小鬼，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以为你有资格在这里对我说教？你也是‘圣迭戈’盗贼团的一员，杀过的人不计其数。”
　　“但我从来没有杀过俘虏！！！”
　　“那也只是‘你’而已。我可不认为杰纳布是那么一个心慈手软的主。过去，他一直将抓到的俘虏为人质，与政府交换食物和金钱。但这种交易不可能每次都获得成功。在交易现场撕票也是家常便饭。而且，就算是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俘虏，他们的命运难道就真的那么美好？你在盗贼团中呆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就没有看到过俘虏真正的结局？”
　　纳达吞咽口水。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过去的情景。曾经，杰纳布会把抓来的女性一个个带进帐篷。而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其他人都会找一个理由，让纳达暂且退避。纳达从来不知道这些女性的下场如何。她只知道，自此之后，那些女性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不，或许她是知道的，只是故意装傻罢了。
　　……纳达轻咬嘴唇。她知道自己没法再争执下去。女孩看着昔日的“伙伴”，盗贼团成员都是一脸茫然。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但也有少部分人对纳达显出感激的目光。女孩心中更加难受。她蒙住面孔。
　　“……但是，这些人，他们全是我的同伴。”
　　“那么，让你和同伴一起死，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艾萨里克掏出手枪，他径直向纳达走来。刹那间，星月挡在两人中间，他按下艾萨里克的枪口。
　　“喂，你想干什么！！”艾萨里克不禁恼火。但星月只是冷眼以对。
　　“艾萨里克将军，我不想让这个女孩死。不管怎么说，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下手，这也太过分了。”
　　“但是……”
　　“我知道。小孩子出现在战场上，他就已经不是普通的孩子。但现在，战斗已经结束，无意义的杀生只是在浪费弹药。而且，我们也需要一个人来告诉我们盗贼团的营地在哪里。说不定，那里还有用得到的东西。我们的物资不也是吃紧了吗？”
　　艾萨里克一时噎住。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作罢。欧洲士兵再度举枪，他们对准剩下的盗贼团士兵。伴随着枪声和惨叫，现场化为一片血海。
　　……星月遮住纳达的眼睛。女孩的眼中已经蘸满泪水。星月和福克斯漠视这一切。两人见证过无数次类似的事情，因此也见怪不怪了。欧洲士兵进入尸体堆中，他们寻找幸存者。有两个盗贼团士兵正是奄奄一息，他们伸出手，好像是在祈求帮助。枪声响起，很快，他们就从痛苦中真正“解脱”了。纳达“扑通”倒地，她捂住嘴巴。
　　可恶，可恶，又失去一切了。接下来，我又该去往哪里？我又该怎样活下去。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纳达跪在地上。她深深埋头。星月和福克斯都不说话。他们只是静静地守护在女孩身边。虚弱的太阳向西偏移，灰蒙蒙的天空，看不见一丝丝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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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刑完毕，士兵们处理刑场。尸体一堆一堆地被拖出去掩埋。而围观群众也四散而退，他们心中的怨气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的发泄。但实际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现在，移民队伍剩下的补给大概只能支撑不到一星期。而这还是在极端配给制的情况下。
　　艾萨里克询问纳达“圣迭戈”盗贼团营地的位置。一开始，女孩默不作声。艾萨里克不禁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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