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一个皇帝的抉择,改变两个民族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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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看到一个非常有趣的文章,感觉可以拿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对于一个帝王的评价,有时候真的是非常复杂的。一个帝王的选择,使得一个伟大民族此后千年的历史发生了改变,而另一个伟大的民族,则就此衰落,最后消失在了历史之中……本文的一些内容确实给了我很多的颠覆性的思考角度。
  这一章,可以说是整个两汉四百年,最重要的一章。
  因为在这一章中,一次改变整个世界的决定性战役,使得一个曾经凶悍,横霸在整个东亚板块上的强盛民族再也无法爬起来,今后永远的变成了小打小闹,并在四百多年后,彻底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这一战,也作为汉武大帝的时代巅峰永远的改变了今后中华民族的两千多年!
  之前的连年征战使得四海虚耗,此一战,武帝更是空国而来。
  一场场封建王朝本来根本无法承受的战争催生出了一系列的巧取豪夺,并随着这一场巅峰对决悉数登台亮相!
  在这一场战争中,不仅武功达到了农耕民族对游牧民族的历史巅峰,那些奇思妙想的压榨则更是威武绵长!
  如果说秦始皇是所有皇帝的祖宗,那么汉武帝就是此后这台国家机器的001号缔造者。
  之后的两千多年中,出现了后续各种型号的国家机器,他们或许各有特色不同,但全都是在武帝型号上做的增减,大体谁都没变。
  话说霍去病彻底打通河西走廊后,整个匈奴的所有肥沃之地全部丧失了,颇有点抗战时的国民政府感觉,所有沿海与油水地区全部丧失。
  不过伊稚斜却并没有***的命,没有个世界第一救他,而且这哥们自己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估计也喝闷酒,眼睁睁就是啥也没做错,跟诺基亚塞的,莫名其妙的咋就完了呢。
  诺基亚碰上了一百年出一个的人物。
  他伊稚斜点儿更背,碰上了千年等一回。
  当年以皇十子身份登基的刘彻,绝对是整个世界历史上的黑天鹅事件,因为这位爷不仅自己舍得一身剐,还有办法将极大概率亡国的作死演出成功让千万人乖乖买单,并传唱千古。
  自古以来,不乏武帝般的大折腾,但没亡国的,却没有俩仨。
  甚至可以说,浪成武帝这样还没亡国的,他是唯一的一个。
  正所谓眼睁睁就是把鹅毛给拔秃了,但这群大傻鹅们却就是不叫。
  这就是水平。
  千古一帝,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1卖官鬻爵
  说这最终之战前,我们先来开开眼,看看武帝是如何拔毛的,也就是前门我说过的,人家是咋样打造这台国家机器的。
  在这段过程中,相信我们大家都在这些古老桥段中看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记得卫青的漠南之战吗?
  其实在那个时候,武帝的钱袋子就已经抖楞差不多了,打仗不光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事,战争之外还有很多脑仁儿疼的地方,将士们得胜你得赏,阵亡的家属你得抚恤,新占下来的地你得去移民巩固。
  每一项,都得张嘴找你要钱。
  正所谓虽然头可断,血可流,只为主义真,但任何主义想要使唤人民群众去风里来雨里去,这都是需要拿钱来的。
  没钱谈什么主义?
  每一次战争,其实都像是一场没有保护的**,厮杀的时候血脉翻腾,但完事需要你善后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武帝爽完之后,发现已经开不出来钱了,于是重拾起了爷爷辈儿用过的好方法,卖官鬻爵。
  但爷爷辈儿时骑自行车就觉得速度很快了,到了孙子这却恨不得连飞都看不上眼。
  武帝重拾起这个好方法时却发现,这个方法其实很一般,并不解渴。
  文帝时,卖官仅仅是个荣誉头衔,免除一些象征性的人头税啥的,有点类似于网络游戏中花钱买身漂亮衣服,戴个皇冠啥的,看着很拉风,并不具有什么实际意义。
  现在虽然还是有一定效果,但卖官的那点钱根本不够武帝看的,当年爷爷觉得是巨款了,现在孙子连零花钱都不够。
  不过师父领进门,修行就靠个人了,祖宗给你指出道了,路怎么走,你自己挑嘛!
  到了武帝这里,他开始创造性的进行发挥,他先是借鉴了秦时的二十级武功爵,设立了大汉版的十一级功爵制。
  同样是针对于百姓,但获得的方式变了。
  秦朝的百姓想要获得爵位必须立有军功,到了武帝这,钱成为了检验爵位的唯一标准。
  先甭急着骂武帝,说人家商鞅那个多科学。
  其实只是时代变了。
  商鞅那套要是到武帝这,根本帮不上忙。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在武帝的这个年代,战争的目标不同了,一切围绕战争配套方式也发生了巨大改变。
  秦国当初军功立爵,将全体大秦人民紧密的团结在了军国主义的旗下,团结一致向脑袋看。
  那个时候,步兵为主,拼的是人口动员能力和战争火爆意愿,我短时间内能动员上来好几十万战场红眼病患者,我就赢定了。
  比如说长平之战的后期,人的数量非常重要,在那个年代,打仗打的是规模,而且你战争所得的土地红利可以兑现你的军爵承诺,所以那一套没问题。
  但时代的车轮滚动到了武帝这里,玩法变了。
  由于战争的矛头对准了匈奴,兵种的较量由步兵升级成了骑兵,所有的奖励需求就都变了。
  这个时候,人数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你即便带着一百万大军出征,但你两条腿,人家四个蹄儿,你连跟人家过招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时候,培养专业的骑兵部队就成为了刚需。
  我们也可以看到,对匈奴的这一系列的战争中,无论卫青还是霍去病,带出去最多也就五万骑兵。
  看着少,但之前我们说过,骑兵费钱,训练这五万骑兵的花费类似我们今天培养五万个飞行员。
  再加上骑兵还需要一系列的地勤后续辅助与配置,所以这个时候,国家已经并不需要越来越多的人都加入战争了,而是要把这些个培养出来的骑兵精英伺候好了,并且想方设法的减少他们的减员,并有方向、分批次的继续训练新的骑兵。
  这就得拿钱来了。
  所以武帝的军功爵制度,与时俱进的变成了拿钱说话。
  一提到钱,武帝比他爷爷可聪明多了,他爷爷卖爵位,属于卖整车,一辆奔驰卖100万。
  但武帝则明白卖整车不划算,要把奔驰拆成各种零件卖,这样100万的奔驰就卖出了300万的价格。
  武帝将军功爵位,分成了十一个等级。
  每往上升一级,你都得拿钱来,这一个小改动,就把卖爵位的利润拉高了好几倍。
  漠南之战后,武帝的卖爵收人高达三十余万金。
  不过武帝将爵位人为的拉开到十一级后,也势必要加一些有点说服力的项目,人民群众也不都是冤大头,你再漂亮也得出点实在的,武帝先是在免税免役之外,又加入了刑法豁免权。
  轻罪可以减免,重罪可以减轻惩罚,像李广,公孙敖这帮,打败仗回来就按律当斩,然后交钱了事。
  罚款都是天价,后来伟大的太史公就因为根本交不起才最后受如此凌辱。
  但是,社会矛盾开始出现了。
  没这爵位时,司法的不公平其实已经对社会存在不和谐的放大效应了,这就好比虽然知道有钱能够脱罪,但还是要喊出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看透但不能说透,民不患寡患不均,这一下子明码标价,社会矛盾开始陡然上升。
  不过这也属于可控范围,这就好比争论现在的**行业是否应该合法化,再讨论多少年都得继续打下去。
  因为从道理上来讲,这行业实打实的缺德带冒烟。
  但从打击的操作性来看,目前全世界范围内仍然没有完全根治的办法。
  还有好多“高水准”人士在说这行业对社会具有着伟大的意义,不知道让他们家出人来履行这方面的社会责任他是否愿意。
  不过合不合法都无所谓,这个行业几千年前就存在,并还会大概率存在下去。
  区别就是民风有时纯情些,有时过分点,但说到底,犯法与**的仍然是少数。
  上层永远在乎的是局面,只要是少数,就都好说。
  不过到后来,武帝在爵位中加入了一项万不该添进去了服务。
  花钱可以当官了。
  官员手中是有权力的,只要涉及到权力的,波及面就广,就从来没有小事。
  当然,武帝开始是心中有谱的,他知道官员任命不是小事,不能谁有钱谁上,一帮草包是治理不好国家的,所以他最开始的限定,是做吏。
  官和吏有啥分别吗?
  有,还不小。
  我国的官僚系统中,官和吏一直是两条系统,官是方针制定以及地方负责人员,相当于高级官员,类似于现在的处级及以上干部。
  吏就是基层干活的,类似相当于处级以下的,是基层公务员。
  不像今天的好时代,在古代,“吏”甭管多能干,到死都是达不到“官”这个级别的。
  想到那个级别必须得有国家的“编”!
  也因此,那个时代的国家编制比今天值钱的多,官员基本上是处级起步的。
  这种影响其实现在依然或多或少的存在着。
  比如今天的国家公务员考试,有两份考卷,一个是省级以上(含副省级)综合管理类,另一个是市(地)以下综合管理类和行政执法类。
  考卷根据报考岗位不同而设定,往往梦想进入中央类直属部门的,都要考省级以上的那张卷。
  两张卷子在申论上,也就是大作文中的能力要求就不同。
  省级更宏观,地级偏微观。
  武帝最开始的想法,是底下干活的这帮,看在你有钱的份上,可以不计较素质,但高级干部还是必须按本事来。
  官爵的权利限定为吏的范围,算是对官僚系统进行了一些保护。
  你是这么想的,但不见得就一直不忘初心。
  到了后来,随着武帝钱越花越多,什么官啊吏啊的,也就都顾不上了,吏的限定被解除了,有钱就是爷!
  越来越多的人花了大价钱后进入了仕途,走向了大场面,先是当上了郎官(储备干部),然后开始走向正式的官场。
  其实无论是吏,还是官,权力一旦能花钱买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就是个永远无法绕过去的问题。
  随着越来越多的“汤师爷”进入官僚系统,官场的风气与效能开始迅速败坏。
  这是武帝放出的第一个魔鬼。
  这第一个魔鬼,是后面所有巧立名目的放大器!
  他为后世做了一个超级烂的示范,他告诉后世的皇帝与官僚们,有这么一种杀鸡取卵的敛财办法,叫做卖官。
  当时确实能收上来一大堆钱,但完全是寅吃卯粮,整个政权系统会被迅速腐烂掉。
  虽然武帝根本没想到会这样,但这个世界却就是这样。一个错误的方向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收不了手了,事态的演变会大大超乎你的想象,这样的魔鬼,武帝还放出了好多个。
  很快,武帝放出了第二个魔鬼。
  2横征暴敛
  重税开始出现了。
  早在马邑之战后,武帝就重拾起了已经取消了好几十年的商业税,刚开始恢复时的税收比较粗犷,仅仅是政府设立关卡对运输载货的车辆收税,叫做:算轺车。
  和今天的高速费挺像。
  不过后来武帝觉得光查大车还不行,来钱还是少,还要收财产税,要把面搞的大一些。
  你们在我的土地上搞投机倒把我一定得抽头!
  扩面后的武帝又干上了赌场老板。
  刘老板开始将税收政策细化,重点打击对象瞄准了商人,开始了全国性的“扒皮运动”:每拥有价值两千钱的资产,就要缴税一百二十钱,叫一算,税率是百分之六。
  手工业的小商小贩稍微好点,税率为百分之三。
  听上去还算可以忍受,但这很快就成为了祸害天下的政策。
  在物权法如此完备的今天,各种涉及到财产的官司与纠纷仍然层出不穷。
  任何时候,财产评估与纠纷都是个极其高难度的活儿,唾沫和血肉双横飞的行业。
  武帝的征收财产税,他大嘴一张只认钱,但操作上却具有着极大地模糊性。
  你说我们家值两千钱,我还说就值两百钱呢!
  我这就剩一屁股帘了,你他娘非说这是一杆大旗!
  任何时候,法律一旦尚不完备或者直接说不清楚了,执法的人就都自动变身成了法典圣斗士,别废话!我说是啥就是啥!
  武帝后来据此出台了相关细则,但规定仍然粗暴,对于不好计价的货物武帝规定的是按车算,平民有一辆轺车要缴纳一算的税,有五丈以上的船也要缴纳一算的税,商人的税收还要加倍。
  结果本来百分之六的税可以忍受,但实际中的一系列操作下来,税变成了百分之好几十。
  狗掀门帘子,全凭那张嘴。
  我就两千钱的财产,你非说我有两万钱,我家的玩具车在你嘴里变成了大货车,再加上爵位制下引进了一帮花钱进来的官吏们,回本的动力以及张嘴就是法的硬件配合,横征暴敛的魔鬼被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这是武帝释放出来的第二个魔鬼,虽然仍然远非他初衷。
  3全民大告发
  灾难的影响还远非如此,由于百姓们不堪其扰,开始大量的隐藏财富,全都打扮成了要饭的般凄惨,说谁家里有钱比杀了他还过分。
  不过这仍然难不倒武帝。
  武帝发明出了一个非常令人叹服的政策:全民大告发!
  漠北之战前,由于军需巨大,武帝颁布了《告缗令》,具体法令表现就是鼓励互相揭发别人财产,查出来谁家藏匿财产不上报然后就强制充公,然后政府和告密者对半分。
  人民群众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民间很快就掀起了一股告密热潮,越来越多的人被抄家没产。
  在全民打土豪,吃大户的风气下,全国中产家庭几乎全部破产,汉初七十年发展的经济生态被连根拔起!
  构建一个伟大的良性生态,需要好几代人的时间。
  但破坏它,一个政策就可以了!
  每一个政策的出台,都需要经历很多轮的论证探讨,邀请大量的专家和相关同志,搞前期试点等等一系列流程。
  政策可以缓出台,绝不可以急出来!
  一笔之下,千万人身家性命,万万慎重,儿戏不得!
  就好比药品研发的最重要基础是“无毒”!
  而不是“治病”!
  只有在“无毒”的前提下,能治病,才是好药!
  1853年格哈特就在实验室合成出水杨酸了,但劲儿太大,把胃都烧坏了,直到五十年后,拜耳公司的霍夫曼才制造出副作用低的神药,阿司匹林(副作用刺激性小),这才算是伟大的医学革命。
  病治了,结果特么人死了,这药跟毒药有什么区别!
  所以很多时候,不要单纯抱怨政策滞后,不时效时新,很多行业和岗位,有它自己的规则。
  兹事体大,要慎重!
  有恒产者有恒心的良性发展被人为破坏了,自商鞅变法后,中国的经济生态被又一次扼杀了。
  虽然前面的七十年,汉初的几代皇帝无心插柳的通过无为而治慢慢的培育了越来越好的社会生态环境。
  但在武帝的英明领导下,一朝全回到了解放前。
  今天要说的漠北之战,之所以成为了具有巨大里程碑意义的一战,因为为了筹措这一战,武帝搞出了三个跨世纪的敛财大招,刚刚的《告缗令》,是最小儿科的。
  在消灭国家的巨富与中产后,钱还是堵不上源源不断,越来越大的烧钱大窟窿,武帝就好像喝了盐水的脱水者,越喝越渴,越渴越喝,很快,他发现这样的来钱速度也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
  他需要更快更暴力的敛财方式。
  货币,终于被他发掘了出来。
  4流氓货币
  武帝之前,汉代的货币主要是文帝时期推出的四铢钱,钱币六枚重一两。
  由于汉政府一直允许民间铸造货币,只要铸币达到政府规定的规格,都可以进人市场流通,这样就有一个问题,就是少数占有矿产的人或团体能够获得大量的实力,这对于中央政权是个大威胁。
  比如七国之乱时的吴国,吴王之所以如此嚣张,很大原因就是在于不差钱。
  但私人铸币同样有好处,在文帝那一章时我们说过,大量的货币被造出来注入了干枯的经济体中,激发了整个社会的发展速度。
  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好处当时我们没有细说,就是为了留到今天。
  这个好处,是它可以产生“良币驱逐劣币”的经济效应。
  举个例子,当所有人都可以造钱的时候,张家造出来的钱足值足两,李家造出来的钱总是缺斤少两,那么时间久了,人们都心里有数,谁也不愿意接受不好的货币,所以张家的钱就会统一市场,没有人再接受李家的钱作为结算媒介。
  李家为了继续有生意,避免造出来的钱折腾半天也花不出去,就倒逼着自己要造足值足两的优秀货币来与老张家进行竞争,市场由此进入了正循环。
  这样时间久了,市场上就都是足值的货币了,这也为老百姓们的各种交易进行保驾护航。
  政府此时,做的是仲裁者与收税者,你们爱咋造咋造,我只要保证能收上来钱,收上来的钱能花出去,就可以了。
  这是一柄双刃剑。
  经济会走向正循环,这是利。
  但从长远角度来讲,国家的控制力会越来越弱,这是弊。
  有一部拿野故事攒出来的畅销书《货币战争》中,罗斯柴尔德说的一句话还是很写实的:我只要控制了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根本不在乎法律是谁制定的。
  当武帝发现了货币这块chu女地,他觉得,这个chu女他不搞一下,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结果就是这个chu女差点被刘猛男搞死。
  刘猛男随后找来共犯,在搞掉阿娇的张汤帮助下,先是搞出了“鹿皮币”与“白金币”。
  两种货币双管齐下,分别从宗室贵族和黎民百姓处进行强行抽税。
  先来说所谓的“鹿皮币”,基本材料就是一块白鹿皮,一方尺的白鹿皮饰上紫色的花纹,就这么一块皮子,武帝标价四十万钱。
  你别嫌贵,还不打折,你还必须得买,不买就办你,而且理由充分。
  依照汉代的礼仪,诸侯朝觐与祭祀祖先时,需要使用玉璧,但张汤进行了小改动,规定诸侯在使用玉璧的时候,都必须用鹿皮币作垫子,衬在玉璧下面,以示尊崇。
  比较可笑的是,主角玉璧才值几千钱,但配角那块破皮子却达到了四十万钱。
  著名笑星陈佩斯同志说过:什么角色不重要,关键要能抢戏。
  白鹿皮就抢戏成功,武帝再也不看你那块破玉璧了,那块白皮子才是定性你是不是好同志的关键。
  你要是不用,那么你的罪过大了,你居然对祖宗不敬!
  我还是废了你的封国吧。
  用范伟被忽悠精了的话讲:改抢了。
  都特么给我交钱!
  白鹿币是找亲戚张嘴,接下来的白金币,则相当于武帝向全体人民伸手了。
  所谓“白金”,就是是银锡合金。
  汉代的法定货币是黄金和铜币,银还并不属于法定货币,锡更是从来没成为过货币。
  人家武帝官方创造一种货币并进行了生硬的推广。
  白金货币设计有三个面值。
  面值最大的叫龙币,圆形,上面刻着龙,一枚价值三千钱。
  中间面值的叫马币,方形,上面刻着马,价值五百钱。
  最小面值的龟币,椭圆形,上面刻着小乌龟,价值三百钱。
  武帝对百姓说:乡亲们,以后这种货币合法化了,都去花吧。
  但问题来了,银和锡在当时并不值钱,如果你说银和锡可以列入货币,那么就应该按照市场的等值对这两种金属进行计算,该咋定价咋定价。
  但明明小乌龟就值一钱,你非说它值三百钱,画条大龙就居然说它值三千钱,这不是官方扯淡吗?
  你这就只能逼着老百姓往歪路上走。
  民间开始两个拳头出击,一方面在交易中疯狂的抵制这种货币,另一方面又疯狂的偷铸白金币去进行套利。
  本来是武帝的单方面耍流氓,结果变成了全民耍流氓,全天下开始制造白金币然后套利价值更高的黄金与黄铜。
  劣币开始驱逐良币了。
  漠北之战虽然靠鹿皮币与白金币榨取了足够的军费,却也为后世开了一个巨大的坏口子。
  武帝的法律规定,只有他自己可以单方面耍流氓,民间不能私铸白金币,只能给我铸有价值的铜币。
  我抢你们可以,你们要乖乖躺好,不要反抗,谁要是反抗跟我抢生意别怪我不客气。
  但全国人民又都不是傻子,利润一旦达到一定程度,全民皆可铤而走险!
  领导您可真会开玩笑!
  我们可是心灵手巧的中国人!
  全国人民根本无法抵制住套利的巨大诱惑,结果假币犯开始越来越猖獗。
  在如此形势之下,武帝震怒,反了你们!下令私铸白金币者死刑,并任用了大量的酷吏去整治市场。
  他为了擦这个屁股,行政编制又膨胀了一大块。
  但是,就好比今天的毒品屡禁不止一样,只要存在着巨大的利益,就永远有不怕死的人趋之若鹜。
  武帝岂是那种眼里容得下沙子的人,在逮着一个杀一个的严刑峻法下,当时的假币犯居然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五,这还仅仅是抓到的。
  而且,大量的冤假错案被借题发挥的搞了出来。
  五年后,武帝觉醒了,在这么下去就成种族灭绝了,于是赦免了牢中几十万的假币犯,并下令前面的事全都既往不咎了。
  武帝人生中第一次认栽了,白金币被废止了,不过他又从另一个角度去进行货币改革了。
  武帝不再从货币的材质上巧取豪夺了,那样太粗暴,而是在缺斤短两上下足了功夫。
  他也明白了,不能总玩强硬,毕竟自己不是土匪。
  咋地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流氓。
  你最起码体面点嘛!
  武帝废掉白金币并大赦天下后,也做了妥协后的要求:今后民间不允许再私铸钱币了,谁再铸钱无论真假,严惩不贷,我也按照套路来,不拿乱七八糟的糊弄大伙了。
  武帝从此将货币发行拿到了政府手里。
  汉初八十年的自由货币,从此打住了。
  武帝推出了一种新货币,大名鼎鼎的五铢钱登场了。
  武帝在推行五铢钱后又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产能不够。
  这么大的一个国家,需要流通如此多的货币,中央的能力根本就达不到,于是武帝一边着手扩大中央的铸币产能,一边又下令了:允许各个郡国可以按照中央的标准来铸造钱币,投放到经济大环境中去。
  老百姓们实在是信不过,关键时刻要看亲戚的了。
  武帝有他的打算,他想耍心眼,在垄断铸币权后偷偷地通过缺斤少两来达到隐形的通货膨胀,五铢钱实际上我就出三铢的量。
  不过他慢慢发现,他这帮郡国的亲戚们也都明白这点小猫腻,而且干的比他还过分。
  五铢钱一走向市场,口碑慢慢反映上来了,你们老刘家一窝子全部是好东西!
  武帝不光挨了骂,他还发现自己吃了亏,郡国五铢钱居然比他的中央五铢钱还缺斤短两!
  尤其当郡国五铢钱通过税收回到中央手中时,武帝深深的感到了受伤害。
  你们咋能跟我这有文化的耍流氓呢?
  千万不要让老鸡贼吃暗亏,报复会铺天盖地。
  于是武帝又出招了,又发行了一种钱,在五铢钱上用红铜镶了个边,号称“赤仄五铢钱”。
  这些钱的发行权就不授予郡国了,而且武帝规定,他的“赤仄五铢钱”一个顶五个“郡国五铢钱”!
  今后上缴中央的税收必须使用赤仄五铢钱,没有红边我不认!别想再拿你们那乱七八糟的再来糊弄我!
  这其实又是“白金币”的一个变种,在巨大利益的怂恿下,老实了没多久的老百姓们又都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又开始纷纷加入了仿造赤仄五铢钱的行列,钱币市场越加混乱。
  这个时候,整个中华大地的钱币已经彻底乱套了,中央五铢钱,郡国五铢钱,赤仄五铢钱以及各种民间假币五铢钱,武帝的严打一次又一次,监狱里再次装满了“或真或冤”的假币犯,但却根本打不掉这股猖獗的趋势。
  哪里有矿产,哪里就有开干的假币厂,就好像多年前,山西各地的小煤窑一样,占山为王的各种黑社会也随之出现。
  在黑白两道的鼎立配合下,良民淳朴的中华大地眼看就变成臭粪坑了,武帝慢慢开始觉得自己原来也有搞不了的科研。
  最后,武帝终于进行了限定,将铸币权彻底收归中央政府,各郡国也都停了吧,并将全部矿产国有化。
  最终,所有人都被清盘了。
  民间继续大力量进行假币打击,亲戚们也都滚一边子去吧!不准各个郡国再铸造“郡国五铢钱”了,我自己的“赤仄五铢钱”也不用了,今后全天下的钱币只准在上林苑铸造,铸出的钱称为“上林三官五铢"。
  这就是后来在中国历史上通行了八百年的真正五铢钱。
  谁能想得到,就这一枚钱,能让武帝搞出这么多的故事。
  6通胀造假
  武帝的这一整套搞下来,令后世的皇帝们明白了一个道理:货币的发行权必须抓在自己手里!
  并且绝对不能允许地方政府和私人拥有铸币的权利,一放出去准乱套!
  只有这样,才能方便皇帝进行通货膨胀!
  当垄断了铸币权及矿产权后,皇帝就没有任何竞争的掌握了最简洁、最直接的抽血手段——通胀造假。
  他只需在铸币中偷偷地造假,就可以造出更多的货币,然后用这些货币换来更多的物资或者支付更多的军饷。
  等到市场发现了假币并不具有如此的购买力时,皇帝大人那边早已套利得手。
  最终的结果是货币贬值,相当于政府收取了隐形的通胀税。
  皇帝们一点亏没吃,吃亏的是百姓们,越是经济活动中的末端,越吃亏。
  说一个距离我们近一点的例子。
  知道为啥作为老百姓,要尽量去一线城市买房子吗?
  因为房地产行业,距离银行比较近,属于金融上游,所以通货膨胀的直接效果显现的不明显。
  每年的贷款利息都和通货膨胀率差不多了,为啥不去选择住在力所能及的好地段呢?
  作为芸芸众生(注意这个限定哈,大牛们不用在意),尽量少存钱,要尽量换成有价值的东西。
  要么投资现金流能跑赢通胀的产业,要么投资能跑赢通胀的房子。
  因为历朝历代,掌握铸币权的人都在隐形的抽税,这是一个叫做汉武帝的皇帝最开始做出的透彻示范。
  劣币驱逐良币,开始成为了这个世界,永恒的定律。
  因为在缺乏竞争的一家独大的情况下,法币永远是如此的运行轨迹,比较过分并且玩砸了的比如宋末的纸币,一战后的德国马克,委员长的金圆券,全都是这个德行。
  武帝的金属货币其实还算厚道。
  但它并不地道。
  货币,是武帝放出的第三个魔鬼,这只魔鬼,已经属于大魔王级别了。
  别急,还有最后一个魔鬼,你同样会很熟悉。
  7大汉企业
  我们现在管它叫做“汉企”。
  刚刚所说的货币演变,跨越了好多年,我们只是把它一块说了,在漠北之战前夕,武帝为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压榨大汉子民,使出了最大神级别的敛财手段——打造大汉企业。
  政府企业通常来讲是难以从市场经济中进行竞争,武帝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请了一批“金融专家”和“经营教父”前来想办法。
  武帝虽然一直在打压商人群体,但他却并不排斥这个群体的有用之人。
  客观来说,汉武大帝其实真正的在那个年代做到了唯才是举,各行各业有能力的人只要他能够用得上,就全部能够人尽其才,这其实很难得。
  武帝是少数能够始终将眼光紧盯着自己的目标,一切从事儿上看的皇帝。
  万事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多盯着事,少盯着人,这是个很可贵的干事业思路。(另一条道路则相反)
  为了打造天下第一的强国,他几乎无所不用其极,也正是这个时候,几位发了大财还有着政治梦想的商人摸准了武帝的脉,利用他们的商业手段以及专业知识,弃商从政,成为了武帝身边的财政大臣,开启了与民争利的丑陋新篇章。
  代表人物有主管盐业的大农丞东郭咸阳,主管冶铁的大农丞孔仅,以及总管财政大名鼎鼎的桑弘羊。
  自筹备漠北之战一直到武帝驾崩,桑弘羊一直掌管着天下财政,为武帝的一个又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想尽了办法去鱼肉天下,正是在桑弘羊这帮聚敛之臣的手段下,影响中国今后两千多年的“汉企模板”正式形成。
  具体的表现是,通过垄断自然资源,进而垄断最能影响人民生活的产业进行间接收税。
  最直接的两个产业,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盐和铁。
  盐和铁,之前归类到“山海收入”中,这部分钱归少府统筹,属于皇帝的私房钱。
  在当时,所有的自然资源性的收入,全都称为山海收入。
  皇帝有小金库,也允许百姓们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挖矿晒盐,这都是合法的。
  皇帝只是在产矿与产盐的地区设立了关卡,让人们缴纳一定的“山泽税”,这笔钱比重一直不大,所以归到了皇帝的零花钱中。
  当时的国家财政分为国家与皇室两部分,国家财政基本上就是土地税,归大司农管,皇室收入主要是山泽税和一些其他的边边角角,归少府管。
  不过武帝为了完成自己雄霸天下的伟大理想而摆出了高姿态,将山泽税划给了大司农,用于国家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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