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雄鹰陨落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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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呜咽。所有人都是呆呆地站着。焰雪已经不见踪影。拉纳随即下令撤退。人类士兵蜂拥离开，而萨迪克则是依然带着笑容。自从焰雪消失之后，他一直是颇为高兴的样子。拉纳走到萨迪克身边。
　　“将军，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没什么。”
　　“不可能‘没什么’吧。在欧洲定居点，‘火狐’和‘红瞳死神’的行踪一直机密中的机密。但你却那么轻松就把这个秘密捅了出去。”
　　“那个女孩没问题的。你应该知道她和‘红瞳死神’的关系。”
　　“但她还是北美定居点的人。而且，一年前，也是她重伤了‘红瞳死神’。如果北美定居点插手。我担心福克斯他们的行动会受到阻碍。”
　　“就算没有北美定居点，他们已经遇到够多的阻碍了。”萨迪克说道。他深深吸气。“拉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场赌博。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因此，我们只有加重筹码。哪怕是要冒一点风险也罢。”
　　拉纳阴沉着面孔。对于萨迪克那一堆似是而非的解释。他并不是那么信服。萨迪克拍拍爱将的肩膀。他晒笑而退。拉纳轻轻摇头。他最后望了一眼鹰腐烂的“尸体”。遥远的山下，闪烁的火光已经连成一片，那是人类的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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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149年7月2日夜间，乌拉尔山脉第一天的战事告一段落。人类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最终获得胜利。当天晚上，两军将士都睡不安稳。残存的变异者躲在自己的巢穴中，等待着第二天绝望的命运。而人类则是纯粹地睡不着。整个晚上，他们的耳边仿佛都回荡着野兽的嘶吼，让人心神不宁。
　　“这只是心理作用，让大家冷静下来。”萨迪克说道。当然，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这种鬼话。所有人就这样在半梦半醒间度过了一个晚上。而当初升的太阳挂上山头的时候，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光明，意味着希望。
　　但是，这也意味着战斗的时刻。
　　接下来的战斗在巢穴中展开。“雄鹰”的巢穴建在冰雪山坳之中，它的内部昏暗，潮湿，崎岖，复杂，简直就像一座迷宫。在这种情况下，人类的火力无从发挥，而变异者将占据绝对的地利。萨迪克命令步兵以小队形式互相掩护着前进。这些士兵已经接受过攻打巢穴的训练。他们长期与变异者作战，对于敌人的秉性最为了解。拉纳少将和先头部队一起行动，他是萨迪克仰仗的王牌。
　　“拉纳，全靠你了。鹰现在已经死了，变异者中再没人是你的敌手，但你还是要小心。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这之前，你还不可以倒下。”
　　“我知道。将军。”拉纳说道。他摸摸胸口。肋骨隐隐作痛，昨天战斗的创伤根本没有痊愈。但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法讲究那么多了。拉纳戴上微光夜视仪，他向萨迪克敬了一个军礼，随即一头栽进黑暗的洞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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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进行的非常激烈。昨天一战后，残存下来的“雄鹰”成员还有近万人（虽说其中能战斗的可能不足三分之一）。如果不出意外，这一万人大可以扼守在巢**，以退为进，阻止人类的攻势（巷战的环境对变异者实在太过有利）。然而，拉纳的出现却搅乱了一切计划。在他的带领下，人类势如破竹，他们很快便进入洞穴的最深处。
　　拉纳粗野嘶吼。他将一个变异者士兵的脖子硬生生拧断。这个变异者打算从后偷袭。却被拉纳轻而易举地撂倒。拉纳擦干净自己染血的拳头。他看向身后。最初跟随自己一起进来的小队，现在也只剩下一半。其他小队的情况估计也是一样。这些人都是欧洲最优秀的战士。他们中的很多人曾经跟随自己一起征战，抵挡了变异者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他们也熬过了两年前“雄鹰”的大反击。但现在，战争已经胜利在望，但他们却熬不下去了。
　　但这就是战场。
　　拉纳心中咒骂。但他也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为了胜利，还会有更多的战士失去战死在沙场。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牺牲的。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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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荡残敌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天。到了7月5日凌晨，人类军队基本控制了整个“雄鹰”巢穴。话虽如此，他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敌人藏身其中。事实上，就算真的有少数变异者逃出去，这也非常正常。拉纳来到巢穴的最底层。他已经连续三天不眠不休。这里是鹰平日居住的地方。熊熊的火焰还在燃烧，但曾经的主人却已经不见踪影。山洞内部一片昏暗，但在岩壁上却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拉纳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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