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前兆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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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福克斯大吃一惊。他的匕首被硬生生劈成碎片。这把军用匕首已跟随福克斯多年，虽然未见得有什么非凡之处，但至少也是制式武器。绝不可能那么脆弱。福克斯赶紧退后，他观察匕首的切口，在钢铁的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原来如此。你利用黑刀强大的寒气，先将我的匕首瞬间冻住，然后一口气击碎。简单的构思，但却非常实用。”
　　“……你不换枪吗？你还带着其他武器吧。”
　　“枪对你又没有用。”福克斯说道。他弃去匕首。肉掌“呼呼”三拳便向少女攻去。焰雪不禁一愣，她没想到对手失去兵刃后不退反进，一时竟手忙脚乱。福克斯的拳法不求招式多端，只求朴实无华。他攻出的每一招，看似平平无常，但其中力气却极大，正好克制住焰雪诡变复杂之剑路。再兼之焰雪本来就缺少与人空手搏击的经验，面对这似拙实巧的招数，反倒手足无措。两人一攻一守交战数十合，结果少女的处境反而不利。
　　“焰雪！！”星月心急如焚。但眼下战局已经焦灼，就算他想要插手，也是无从下手。福克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眼看少女就要不支，福克斯的攻势越加猛烈。但出招过猛，必然留有破绽。焰雪抓住空隙，她忽然变化，左脚踏上一步，两手持住刀柄，刀身下沉，身体后倾，刀锋朝对手眼睛斜刺而去。这依然是日本刀中突刺的技法，但又与之前少女所用的威猛路数不同。“火狐”虽然看穿少女的动作，但他毕竟是对黑刀锋利有所忌惮，出招掌力瞬时弱了几分。焰雪乘机贴近，就在“火狐”躲过第一下攻击的同时，她却已同时抽回剑身，连出三剑，直刺向对手咽喉，胸口，胸骨三处要害。
　　两人瞬时分开。刚才焰雪那三剑快得惊人，连一旁观战的星月都看得恍惚。福克斯缓缓松开防御。果不其然，他已经受伤。脖子上一片红色，俨然千钧一发。胸口则是破了一个小口子，更下面的胸骨却没有异状。很明显，焰雪出的后两剑并没有击中目标。焰雪吹了声口哨。
　　“真是厉害，不愧是有着‘火狐’之名的男人。”
　　“你也一样。虽然年纪轻轻，但实力却让人叹为观止。我之前还是太小看你了。”
　　“那你还要再打下去吗？你应该并不想与我决一生死吧。”
　　“是不想。制裁者同志之间没必要你死我活。但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实力。这也是我来到东方定居点的原因之一”
　　福克斯静静说道。他的眼中显出决意。焰雪也不多话，她双足一跃，剑锋倒转直刺。这虽然依然是突刺之术，却与刚才的威猛大相径庭，更显轻跃潇洒之感。福克斯闪身避开。焰雪却不着地，只见她“蹭蹭”两下，刀尖轻点，身子却如空中飞絮般轻盈转向，剑尖紧追“火狐”背心。“火狐”亦飞身而上，两人在树丛中来回追逐，彼此间保持一个微妙的距离。既不让对手轻易近身，却也不让自己失去先手的机会。他们的身法都是飘逸非常，因此虽然战局凶险，附近却是无声无息，只见得两个身影在空中翩翩飞舞。
　　星月眉头紧锁。他一开始颇为担心。但到了后来，他反而渐渐放心下来。两人的战斗看似势均力敌，实则福克斯要吃力得多。俗语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火狐”以肉掌对抗兵刃，本就吃了暗亏，碰巧对手又是那把当世无对的黑刀，这亏可就算吃大了。焰雪巧妙地拉开距离，从而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福克斯近身不得，只能以拳风相抗。他每击出一掌，焰雪便用黑刀以数倍之力回击。想那黑刀何其威猛，岂是人力所能企及。到最后，福克斯只能越来越远。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焰雪的攻击如暴雨一般。劈、刺、砍、挑，她几乎将所有的技巧都发挥得淋漓尽致。直刃刀本来就是将传统刀剑合二为一的产物，这黑刀在她手中，时而威猛，时而轻灵，时而严密，时而又奇诡百出。她的招数极杂，一般以东方剑术为主，偶尔也加以西方击剑的技法。其每招每式都是刚柔并济，飘洒写意，再兼之少女身姿绝美，稍不留意便会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星月吞咽口水。虽然焰雪平时已是美艳动人，但唯有在战场上，她才能真正算得上“绮丽无对”。转眼之间，两人已经拆招数百回合以上。福克斯不禁暗暗叫苦。不知为何，每次刀风袭来，他都会感到一丝逼人的寒意。这寒气稍纵即逝，因此他初始并不以为意。但随着战斗进行，每出一招，寒气却是多加一分。结果累积起来，俨然就是冻人心骨。若非体质远强于常人，福克斯早就撑不住了。“火狐”情知不妙，于是也大力回击，每一掌打得飞沙走石，虎虎生风，一时竟也势均力敌。只是如此一来，气力提前耗尽不说，那寒气却也更多侵入体内，反倒更难持久。焰雪也看穿了这一点，她突然跳出战局，飞身跃上。只见少女双手握住刀柄，作出劈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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