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归途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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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告诉我吧，你身体的真实状况。”
　　焰雪轻轻开口。“红瞳死神”无言以对。他本想反驳。但看到焰雪凄美的笑容，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焰雪继续说道。
　　“星月，你不要再一个人承担一切。之前在荒岛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身体和过去有着微妙的不同。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但在内在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扩散。我虽然不是医生，也不知道确切原因。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那你的感觉十分敏锐。”星月终于露出笑颜。他似乎是如释重负。“辐射病，我得的是辐射病。”
　　“辐射病？你是指‘哈米吉多顿’陨星的辐射？但你是‘超人’士兵。一般的陨石辐射根本影响不了你。”
　　“并非‘哈米吉多顿’。而是核爆炸。焰雪，你忘记了吗，两年前，海上定居点之战，欧洲定居点曾经在岛屿上空投下核弹。当时，我就在核弹爆炸的现场。结果，我失去了左眼。而身体也遭到核辐射的严重侵蚀。本来，我活不了那么久。但我毕竟还是‘超人’士兵，身体要比普通人健壮许多。所以我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似乎是应该谢谢周长仁和剑修杰他们。”
　　“……”
　　“不过，这种状况也不可能无休止地继续下去。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我的内脏早就已经不堪重负。哪怕是现在，我的心肺功能也在一点点衰竭。在欧洲，我曾经看过医生，根据医生的说法，如果继续下去，即使坚持疗养，整天什么都不做，大约五年之后，我也会一命呜呼。”
　　“那你就去疗养啊。为什么还要上战场呢？‘火狐’难道不知道吗？他就没有阻止你？”
　　“乔-福克斯当然知道。他也劝过我。但归根到底，他是劝不动我的。我当然要战斗。而且我也没有任何的后悔。因为我已经达成了夙愿。至少，在死之前，我还能见到你。我还能现在这样陪伴在你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足够了。”
　　星月轻轻抚摸着焰雪的脸庞。他的笑容无比幸福。焰雪低垂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她嘟囔开口。
　　“星月，这一次，你就留在北美吧。算我求你。”
　　“焰雪……”
　　“星月，我可以用‘哈米吉多顿’的力量增强你的免疫力。虽然无法彻底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延缓核辐射对你造成的危害。只要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
　　“省省吧，焰雪，别说我，你自己又怎么样呢”
　　“我？我能怎么样？我……”
　　“焰雪，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我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焰雪，你说过，你现在就是‘哈米吉多顿’。你也是史上最强的制裁者。但这份力量不可能没有代价。焰雪，我知道你的心脏已经不再跳动。但应该还不止如此。焰雪，你的身体恐怕也不太正常吧。”
　　“……”
　　“焰雪，我都对你说实话了。你也不要再骗我。反正我顶多也只有五年的时间可活了，你骗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有什么意思”
　　“闭嘴！！！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焰雪大声说道。她恶狠狠地瞪了星月一眼。但星月却是微笑依旧。焰雪捏放拳头。她嘴唇挪动。
　　“是感觉。”
　　“感觉？”
　　“我的感觉正在一点点消失。星月，你也知道，我是‘哈米吉多顿’。这意味着，我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人类，而是介于人类和陨石碎片之间的存在。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更倾向于陨石碎片，而不是人类。现在，我的神经系统正在退化。冷，暖，痛，涨，所有的感觉都在一点点消失。哪怕是现在坐在这里，我的身体也是麻麻的。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到那个时候，我大概就会真的成为和‘哈米吉多顿’相同的存在了吧。哈哈哈……”
　　焰雪发出笑声。但她的笑声却是如此干瘪。星月轻抿嘴唇。
　　“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不可能有什么办法，星月。我从一开始就被改造成这样了。不过我还不会那么快完蛋。就算要真的失去知觉，我也要在这之前尽可能收集齐所有的‘哈米吉多顿’碎片。”
　　“什么，你还要收集陨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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