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迷雾之城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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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星月一个翻滚，他感到身上的束缚在一瞬间消失。烟雾缭绕，散落的灵魂在半空中飞舞，它们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时失去方向。痛苦的哀嚎响彻耳边。星月抓住狙击枪。
　　算是得手了吗？但是……
　　“呜呜。”男子低声哀嚎。潺潺的鲜血正从腹部流下，他的肚子上已经扎满弹片，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灵魂铠甲已经被撕破一个口子。
　　原来如此，原来，并不是无懈可击。
　　星月目光炯炯。刚才，在自己提到乔-福克斯这个名字的时候，敌人的注意力确实在一瞬间出现了偏差。福克斯曾经参加过十五年前的加泰罗尼亚之战。而除了“火狐”之外，还有好几位制裁者参加了这场战斗。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自称是制裁者，他还号称自己已经守护了这座都市十五年。虽然都是些无意义的疯话，但如果是真的话，那他真的可能与福克斯认识。
　　福克斯，你该不会是来见老朋友的吧。星月心中苦笑。他甩动冰凉的手臂，刚才，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扔下手雷，从而逃过一劫。但他的身体也因此陷入僵硬，只是与“灵魂”接触，只是被“灵魂”轻轻拥抱，自己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身上的温暖也被全部抽走。如果再晚一点，也许自己已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位战士同时紧绷住身体，他们都是身受重伤，但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每一刻的懈怠，都可能让自己丢掉性命。星月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恢复，他的面孔也一点点红润。眼见再等下去会对自己更加不利，东方男子眼睛一撇。他突然按住地面。
　　“来吧。”
　　刹那间，灵魂喷涌，星月眼睛一撇，他抢先冲出，以攻为守，上来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但敌人也是毫不含糊。任凭星月攻势如何猛烈，这灵魂铠甲就是百战不破。神秘男子双手合十，魑魅魍魉尽遣而出。灵魂铠甲，灵魂战阵，攻防一体，无懈可击。星月奋力攻击，但战线却越推越远，一眨眼的功夫，他反倒被逼退至十米之外。眼见自己已经占据上风，神秘男子大喝一声，他突然张开右掌。一只绿色的“大手”扑啸而来，这只巨手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与之前的攻击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星月猛一愣神，他猝不及防，竟被强抓住身体。神秘男子左手握拳，右手向后回收。“嗖”的一下，星月瞬时被扔到空中。与此同时，另一只由灵魂组成的“拳头”也紧跟而至。“轰”，星月被直接轰下地表。
　　“咚！！！”
　　星月重重落地。他的骨头断了几根。地表被砸出一个大坑，飞散的灵魂重新回归神秘男子身边，再度变成“铠甲”的形状。星月立刻掏出微型冲锋枪，他想要乘着“铠甲”还没完全成型前抢先射击，但他还是晚了一步。这些子弹落在那身灵魂铠甲上，就仿佛水入大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是不行。
　　神秘男子双手合十。他再度操纵灵魂从四面八方夹攻而来，星月一边射击，一边逃跑。灵魂还在追击，不一会儿，它们就将星月赶进死角。眼看避无可避，星月随即纵身一跃，他三步并作两步，霎时竟已来到天花板上。
　　“从空中吗？真是愚蠢之极。”神秘男子大声说道。星月也不回应。他居高临下，俯冲而来。神秘男子立刻躲避。与此同时，他的魑魅魍魉们却朝着星月坠落的方向迎了上去。但星月的反应更快。只见他在坠落之前，将全身力气聚集于左手双指之上，后发先至向地一弹。下个瞬间，他的身子却已远出数米之外。而扑过来的灵魂们都是落了个空，它们在空气中来回摇曳，就好像是在懊恼着什么。
　　……
　　战斗稍稍停歇。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这几回合下来，两人算是不分胜负。星月擦去脸上的汗渍。
　　看见了，全部看清楚了。敌人的动作，还有灵魂的动作，全都在自己的眼中。敌人的灵魂铠甲是自动防御的类型。在防御的状态下，这些灵魂并不需要特别操控。而在进攻时，则可以听从主人的指挥，更换形态，还会主动加快速度。所以林浩在操纵灵魂进攻的时候，一点都不需要担心自己的防御。而他本身的动作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灵魂战阵，攻防一体，没有死角……不，并非如此。灵魂的防御肯定是有限度的。不然的话，刚才的手雷也不可能起到作用。这说明，在攻击的力度达到一定程度后，灵魂的自动防御就会失去意义。当然，敌人可以通过增加灵魂的密度，来补强防御力。但这样一来，自动防御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而且，刚才自己从空中发起攻击的时候，敌人的确是“躲开”了。这说明，在必要的时候，敌人还是需要躲避的。“灵魂铠甲”肯定是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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